“放一边去,我要撸串。”周楠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桌上给他准备的碗了,他刚才说那话纯属故意犯贱。
空调呼呼吹着,烤架上烤肉滋滋冒油,坠到木碳上瞬间升起白烟,三个人吃的都很爽。
黎郁沾着辣椒干碟吹的猛了,粉面飘上来一些,手握拳遮到口鼻处偏开脸去咳嗽。
“我感觉比宜家的烤肉还好吃。”靳流星点评。
这的四个人都去过宜家四楼自助餐厅,周楠抽空接话茬,“这能一样吗,宜家那肉都吃不出来是啥……”
“滴滴。”外面响起两声喇叭,打断屋内几人的谈话。
四人同时朝门口看去,没人,可能是过路的,结果刚要回头,门口就踏进来一只尖头黑色皮鞋,鞋尖擦得锃亮,上面是深灰色西裤,熨烫的非常平整,腿型修长有力,再往上,是黑色皮带,再往上,人上半身也跟着进来,是退了色的白灰蓝polo条纹短袖。
事已至此不必多说。
四人石化,周楠扭头看着门口,绿色的啤酒瓶口还对着嘴。
许任也石化,下一刻,人直接炸了。瞬间脸红脖子粗,胸膛里无法抑制地燃气熊熊烈火,左右看了看,抄起个靠墙边的扫把就冲过来。
“啊……”靳流星张大嘴,赶紧回头不去看,缩起脖子。
黎郁眉目舒展开,眼神清澈。他心虚时惯是这模样。
许任扫把棒子离人身上还有十厘米的时候停下了,胸膛起伏,下一秒,毫不犹豫朝周楠背上落下。
周楠瞬间一挺胸,呲牙咧嘴。
有棍子落在身上的声音,但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靳流星擡头去看,周楠正一只手背在後面疼的呲牙咧嘴。再看老许,正目露凶光脖子粗涨地盯着邬雪。而邬雪丝毫不俱,一脸戒备地对视。下一刻,眼前一闪,扫把棍落在了邬雪肩上。
实打实的力度,靳流星看的清清楚楚,下嘴唇向两边咧,打了侄子和亲传弟子总不能再打他这个外人了吧……
下一刻,往前一挺,背上落了实打实的一棍,疼的脸都皱巴起来。
邬雪本来在揉肩膀,看他这样瞬间没心没肺笑起来。
许任快气死了,进来就闻到满屋的酒味,打完靳流星棍子转了一个弯又往黎郁背上招呼了一棍。
黎郁往前倾了一下,瞬间皱起眉,嘴唇微张,唇角还有辣椒,手缓缓背到後面去。
“你还笑!”许任嗓门震天响,又往邬雪肩膀上戳了一下。
邬雪瞬间收起咧开的唇角,低头微微皱眉。装了一会儿又感觉有点不忿,擡头:“你打我两下只打他们了一下。”
周楠到现在都还咧着嘴,“我还感觉打我的最重呢!”
“都给我站起来!!”
蹭地,四个人齐刷刷都站起来。
许任气的不行,喘着气,“给我站一排!”
四人低着头又站成一排,“滋啦”一声又有油落到炭火上。
许任把一兜东西放茶几上,又转身将扫把放回墙边。
邬雪偷瞄了一眼茶几上放着的果子,又去擡眼看许任,只一秒,又垂下眼,皱着眉看光滑到反光的水泥地。
“还好周杨没来,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许任气的左转右转说不出来话,右手叉腰,左手不住地往後捋着头发,闻言停下来,瞪着眼睛看过去,“周杨没来?周杨不来你回家也得脱层皮!”说完他又转身看向邬雪,“你给我出来!!”
邬雪跟着许任去外面,屋里三个人眼巴巴头跟着转,向日葵一样,直到人出去门口不见。
“放心吧,我姑父就是个色厉内茬。”周楠浑不在意。
“邬雪!”
外面极其震耳欲聋的一声。
“……”
“那周楠是啥学生!你给他学!啊!!!”
外面传来气急的大声训斥,周楠不可思议朝门口转头,被那囍字边缘的闪光灼伤了眼。
“不是……我要闹了。我要告诉我奶了。她曾经的一中重点班年级前十好大孙被他好大女婿呲刮,看他是心疼孙子还是心疼女婿。”
靳流星安慰:“没事儿,过年多要点压岁钱就回来了。”
外面叭叭拉拉全是许任在说话,他们三个在里面听,趁着邬雪被训黎郁又把烤肉翻了一边,然後继续站好。
靳流星给他在底下比大拇指。
“你以後少跟周楠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