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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走出城堡的斯内普第一眼就看见远处的少年和蛇怪。他们的身影在荒凉的旷野中格外引人注目。不止他们，守门的那两个年轻男巫也不时把敬畏的目光投向那里。

斯内普沉下眸子，他转眼看向送他出来的小矮星，“这个里德尔是什麽时候跟随主人的，他可靠吗？”

小矮星把目光投向远处，当蛇怪敏锐地回“望”，这个胆小的男巫畏缩了一下，慌忙移开视线。“他是上个星期才找到主人的。既然主人接受了他，他应该可靠吧。”

接着他又结结巴巴地补充，“你也听到了，他能和那个怪物对话，他会蛇语，这也是一个斯莱特林。”

两个人都知道，这个“斯莱特林”指的不是霍格奥茨的某个学院，而是代表着一个传承千年的巫师血统，一个与黑魔王同源而出丶一直执着于纯血和巫师至上的古老家族。

一个斯莱特林怎麽会不可靠呢？这本身是天然的阵营，代表着与黑魔王的无比亲近。

所以刚刚贝拉特里克斯才会对少年表现出隐隐的敌意，这个女人一贯自谓是黑魔王最忠实丶最得力的追随者，她就像一只守在主人脚边的恶犬，除了疯狂撕咬敌人之外，还会本能地向一切可能侵占她位置的自己人狂吠。

斯内普心情有些沉重。

这时，Tom带着结束了愉快夜间活动的蛇怪往城堡大门这边走来。少年俊美的面孔在月光下发着微光，连他身边那只恐怖的巨兽都似乎显得不那麽可怕了。但可惜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这样想，当蛇怪靠近，他们不约而同地向後退了半步，为蛇怪让出了路。

“你们好。”Tom在魔药教授的面前停下了脚步。蛇怪也跟着停下。它把头亲昵地靠在少年肩膀上，冰凉的身躯在地上滑来滑去，不时扫过小矮星的袍子，吓得他身体都僵硬了。

“西弗勒斯，今天的月色真不错，对吗？”少年的黑色眼睛亮闪闪的，满是亲切。

斯内普没有想到少年会和他搭话。他拉长着脸，勉强回应，“大概是吧。”

面对斯内普的冷淡，Tom并不在意，他笑道，“听说斯莱特林的寝室是在水下，不知道透过荡漾的湖水波光看月色是什麽模样，说不定会更美吧。”

斯内普心中一动，少年却好像只是随口一说，很快又换了个话题，“我听说这些年哈利*波特出了不少风头，还为格兰芬多赢了好几次学院杯，难道我们斯莱特林学院就没有优秀的人才了吗？”

斯内普冷冷道，“我们斯莱特林的学生当然优秀，但邓布利多总是偏心他的那群傻狮子，否则我们绝不会丢失学院杯。”

“是这样啊。”少年恍然大悟，“我就说斯莱特林的小巫师不会那麽差。”

少年还想说话，就听上方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Tom，上来！”

衆人擡头，就看见伏地魔站在窗前，已经不知道看了他们多久。

“主人！”斯内普和楼下的食死徒们都恭敬地弯下腰。

见Tom没有回应，伏地魔那双猩红色的眼睛直直看着少年，声调也更加低沉，“Tom。”

“好吧，我就来。”少年显得有些无奈。他笑着向斯内普告别，“西弗勒斯，下次我们有机会再继续聊！”

斯内普默默看着这一人一蛇的背影消失，然後离开了城堡。

Tom走上二楼，回到最初的大厅。贝拉等食死徒已经离开了，这里只剩下伏地魔一个人站在摇曳的烛光中。

“杰克，过来。”伏地魔向蛇怪招手，嘴里发出嘶嘶声。

蛇怪乖巧地走过去，头颅低下在伏地魔手心蹭蹭，然後在他身边盘成一个大卷。

伏地魔满意地摸摸蛇怪，又看向Tom。“我已经告诫过你了，暂时不要和食死徒们太接近。”

“只是说几句话而已，干嘛这麽严肃？”少年微笑着看向“自己”。“而且我也只对斯内普感兴趣……”

“斯内普，为什麽？”伏地魔皱起眉头。

“你不觉得他过于冷漠吗？这麽理智的人，怎麽当上我们的追随者的？”少年质疑道。“他对权力没有追求丶不爱好物欲丶不喜欢杀戮，也没有需要为之奋斗的家族……”

“看来你在霍格奥茨这几年很关注他。”伏地魔瞥了少年一眼，“但是你错了。斯内普并不是一无所求，他对荣誉有强烈的企图心。而且他是一个天生的黑巫师，他热爱着黑魔法，憎恶麻瓜丶讨厌虚僞的魔法部和那个自诩伟大的邓布利多……”

“也许他只是平等地讨厌和憎恶所有人……”Tom轻轻吐槽。

“Tom，不要总是反驳我。”伏地魔现在已经能自然地叫出少年的名字了。“真是奇怪，我都不记得我十六岁是这样的性格。”

“怎麽样的性格？”Tom表情轻松，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好奇心强丶随心所欲……”吊儿郎当，最後一个词伏地魔虽然没有说出口，但他的眼神却无疑透露了几分出来。

Tom无聊地把下巴撑在手上，“我一直这样啊。也许是因为你现在太老了？我亲爱的叔叔。”

伏地魔有些恼怒。已经很久没有人对他这样说话了。但面前的这个少年过于特殊，他暂时还没有想好该用怎样的态度对待另一个“自己”。总不能给“自己”一个钻心剜骨吧。

似乎是了解伏地魔此时的微妙心态，Tom没有再挑衅对方。“要不你找点事情给我做吧，省得我无聊又去招惹你那些可怜的追随者们。”

伏地魔沉默了一会，最终说道，“你去冈特老宅看看，我在那里藏了一个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