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他肩膀上,抚摸着他的头,用脸蹭着他的面颊,对他灿烂地笑。
赵峰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他也憨憨地笑,眼里有了从没有过的光彩。他着迷地盯着黎星然身上的刺青,用手背轻轻地摸。
没过一会儿他又硬起来。
黎星然躺下,把他拉到自己身上,让赵峰主动进入。
赵峰一进到她身体里,就像马达开足的机器,再也停不下来。
第二次持久多了,他拼命占有,毫无技巧,有的只是一身力气和一腔忱热。
黎星然被撞得仿佛要散架,但她快乐地吟唱着,一一接纳下来,直飞天际。
星然姐,我快不行了。
不许射里面。
赵峰连忙拔出。黎星然探身起来,小手灵巧地捏挤一圈,让他挥洒在了空气中。
然后又是第三次。
第三次,她又将他擒住,不管不顾地要他,从疲软脱力生生套弄到坚挺无比。
赵峰躺在地上,囚徒一样,肉体与精神交战,向她求饶,又被她的撒娇征服认命,被榨出第三次。
满地的狼藉。黎星然称心遂意,半裸着陷在沙里,慢慢吸着她的烟。她嘴角带笑,让赵峰给她擦净身体,又看着他把地面清理干净。
然后她从后面抱着他,对他细细地耳语。
赵峰从没有过这么丰富的表情,他呆滞着,眼睛里有不熄的火,他面露艰难,又乖乖点头,被黎星然栓得服服帖帖。
黎星然走了,和来时一样,摆弄着五彩缤纷的翅膀和尾羽,得意洋洋。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按灭手机。
我走出家门,留赵峰一个人在那里抱着脑袋,不敢抬头。
很快我就回来了。我拍拍赵峰肩膀,他像得了关节炎一样慢腾腾地看向我。
没等他开口说话,我就把一封红包塞进了他的衣服领子。他被坚硬的边角划得脖子直缩,我忍不住笑起来。
“头彩,她没给你红包,我可得替她补上。家里没有,我出去现买的。”我对他说。
赵峰愣愣地看着我,没过一会儿,眼泪在眶里打起转来:“欢哥……是星然姐不让我说。”
“肯定是她啊。”我哈哈大笑,一屁股坐进沙里,又突然支起身子瞪他,“你把沙擦干净没有?”
赵峰不知我是故意逗他,一脸认真连连点头:“消毒水擦了五遍。”
我伸手拉他坐下,大大地叹了口气。赵峰看我的样子,愁眉苦脸起来。
“欢哥……我对不起你……”
“没有什么对不起。黎星然不是我的,我没资格对她做的事说三道四。”
我叹气,因为我在乎赵峰。我怕他沉溺进去,被那个无法无天的女人撕扯得血肉模糊。
“可是你不高兴了。”赵峰说。
“不,我只是担心。”
我想告诉赵峰,黎星然是个无法被拥有的女人;告诉他不要投入进去,不要对她产生不切实际的感情,享受欢愉,保护自己。
可是我住了嘴,那不是我该说的话。
如果这是赵峰命运中的劫难,凭我的力量是无法扭转的。
我需要拥有多么强大的神力,才能阻止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萌生的爱意?
然而赵峰却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的表情舒展开来,对我说:“欢哥,不用担心我,我有自知之明。”
不,他完全没有。他以为他配不上一个优雅尊贵的“城里人”,然而他还根本不懂自己到底是什么。
他就是还没有被人类城市污染的“坦辛”。
所以黎星然才会贪婪地把他的第一次据为己有,她能看到和我一样的景色,在赵峰身上。
嗯,或许我的确不该担心。黎星然舍不得把他玩坏的,我该相信她的分寸。
“对了,黎星然最后对你说了什么?”
赵峰露出窘相:“她不让我说。她让你自己问她。”
“那还是听她的话好了……”我表示投降。
黎星然伸出巴掌,把我们两个男人牢牢按在掌心。
赵峰看到我毫不在意,便终于也欢快起来。当我让他把午饭做得丰盛一些的时候,他兴高采烈地去忙活了。
我伸个懒腰,晃晃脑袋,把黎星然故意留下的爪印从思绪里甩掉。本想给她打个电话,又觉得那会搅坏她后面准备的好戏,于是作罢。
我重新回到楼上,打开门,对忐忑不安的唐筱谨勾勾手。她怯怯地靠过来,我将她的手牵住,带着她走下了楼。
这个动作熨平了她的心,她有些吃惊地望着我,我则回过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十指相扣,像习以为常的恋人,好像她没有任何理由去疑惑。
她小心翼翼贴过来,另一只手抱住我的臂膀,隔着薄薄一层衣服,可以试到心脏在咚咚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