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通、第三通照旧石沉大海,这让他彻底乱了阵脚。
梁沂洲让林秘书去查,才知道言欢这会在明月接受治疗的医院,也不知道是谁有心在耍他,等他到医院,言欢已经回富力山,在言叙钦别墅睡了个回笼觉。
醒来是五个小时后的事。
迷蒙的视线里,言欢看
见床边有道黑影,肩背宽大,杵在那儿像座山,险些吓了她一跳。
“三哥?”她的嗓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听着又有些软,和争吵时的冷硬截然不同,让人心软塌塌地陷下一角。
梁沂洲坐下,伸手撩开她凌乱的碎发,“一会儿洗漱完,我带你去吃饭。”
“我没有胃口。”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言欢把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声音一下子闷了不少,“没有,就是不想吃。”
要是他当自己这会是在恃宠而骄,她也没话说。
梁沂洲在这时拿出杀手锏,叫她:“小鱼。”
言欢看他,委屈的情绪再度掀起来,转瞬听见他服了软:“你还在生我的气,不打算原谅我,对不对?”
他的语气放得又轻又慢,听不出丝毫压迫感,却能品出微妙的卑微,和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姿态判若两人。
言欢心脏微微一颤。
在她印象中的梁沂洲是没有弱点的,做事又妥帖到毫无漏洞,总叫人束手无策。
然而从昨晚开始直到这一刻,她莫名觉得无所不能的梁三其实也不过是个受七情六欲支配的普通人。
这种认知让她无比欣喜,就好像她亲手将遥不可及的月亮摘了下来,接下来它要发出怎样的光都由她说了算——她才是它的主人。
梁沂洲不知道言欢在这沉默的空档里究竟在想什么,但他们的想法在某个拐点不谋而合。
她不想输,他赢惯了,当然也不想。
庆幸的是,在感情里鲜少有输赢,只论高低,他可以低下头,不管她需不需要。当然在经历了这些后,他也只能低下头。
“不想原谅就不用勉强自己原谅,之后你想怎么做我都应你。”
梁沂洲稍顿后补充道,“要是这段时间你还不想见我,那就不见,但你一个人待着我不放心,回头我让张嫂过来照顾你,有什么需要你和她说。”
言欢这才起身,掀开被子的同时,意外瞥见手肘处的创可贴,“三哥,这是你贴的?”
“怕你又蹭到,就贴上了。”
她低低地哦了声,迟疑几秒说:“一会儿一起吃饭吧,吃完你再走。”
逐客令下得坦荡又无情,梁沂洲无可奈何地笑了声,吃饭时,他状似无意地提道:“手臂是怎么伤到的?”
言欢没有隐瞒的必要,相反他就是要让他知道心疼她,“昨晚去给明月拿换洗衣服,在地下停车场被两个男人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