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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寸纸关河 应无罪释放(第1页)

第269章寸纸关河“应无罪释放”

建康宫的开年朝会,在二月初一日如期举行。

为了表示对江淮等地聚衆抗议事件的高度重视,开年朝会精简了迎新春的庆贺礼乐和後面的赐宴,整个朝会的时长也因此缩减了一半,只按照事先筹备好的顺序宣布了新年度的重要政令丶三品及以上关键职司的人事调动,以及各部拟订好的新规。

朝会结束後,季显容和内阁衆人很快来到徽音殿的东书房,送江淮各地最新发回来的奏报,并确定应对措施。

这次的聚衆抗议规模不小,从正月开始,陆续覆盖了江淮两道和山南道东部共十一个州县,皆是因为去年腊月里出台的那项禁止男民参加科举的政令,而今年春季正是新一年度文武初试登名的日子,这一政令让为此筹备了至少两年的地方男民断绝了入仕或入军的前程。

部分州县有男民写了联名万言书,并于正月十八日官府开印当天,在府衙门前聚衆高喊,要求朝廷在二月初一的开年朝会上撤销此项政令。

州城里的抗议队伍因府衙外围有巡检司和城防军护卫维持秩序,还算比较克制,而县乡里针对武举的抗议则更加激烈,甚至出现部分地区乡间男民宣扬罢田,甚至聚衆阻挠附近村庄为春耕清理沟渠和浸种等农务,企图以此迫使朝廷妥协让步。

建康宫很快就此事向江淮各州传下圣谕,称朝廷官员和军队将士须择才识明达者任之,此番抗议将男民的躁急忿戾展露无遗,更印证了此前政令的必要性,圣谕末尾令各地州巡检司不遗馀力抓捕镇压抗议人群。

在圣谕之後抵达各州的,还有负责镇压民乱的江南军和嫖姚军队伍。

然而就在她们于二月初十日前後陆续开往各地时,许多州县乡的抗议男民先一步遭到了民间不明势力的袭击。

因朝廷面对此次抗议态度强硬,部分州县聚集的男民非但没有退散,反而愈演愈烈,有男民试图冲击官府衙门,或从街道劫持人质,但很快被人出手击杀,甚至被突袭斩首。

各地衙门目前得到的敕令是逮捕抗旨乱民,只有面对持械反抗时才可诛杀,但在混乱时突然冒出的这股不明势力,冲进抗议人群不由分说见男就杀,斩杀手法极其利落,杀完人後迅速撤离,明显是经验丰富,且有备而来。

镇压民乱的队伍赶到各地时,已有不少抗议男民被不明突袭吓退,府衙在随後的清剿中也收集了一些有关这股不明势力的情况,直到二月十五,有援镇压民乱的嫖姚军领队得到消息,称在江南东道洪州府抓获了一名斩杀抗议男民的不明人士,那领队就近赶过去查看,却在监押班房中瞧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竟是自己在嫖姚军的旧日战友。

几天後,得知此事的何去非匆匆赶到洪州,果然在牢房里见到了她曾经的部下。

此人也是先前在云梦泽被俘的将士之一,去年夏天才从燕国回来,因在兵部审查中说了燕国的好话,被认定有潜在变节倾向,遂没能回到军队,领完恤金就回家去了,何去非记得她正是洪州人。

去年春夏从燕国送归的三万被俘将士,在经过兵部三轮审查後,仅有一万人被重编後回到了军队,而其馀两万人则都因不同程度的“亲燕”态度或言论被发还原籍,有些被认定变节倾向比较严重的,还需要定期到所在地府衙报到,听讲朝中宣文,而其馀情况不太严重的,也不能再担任跟衙门或军队有关的编外职司,家中有地的就回家种地,要麽用恤金当本钱做些买卖谋生。

何去非曾有心要为被遣散的那两万人争取缓期重审,但涉及到军队的忠诚问题,她不好表现得过于袒护,加上朝中发放的恤金颇为丰厚,对于归国战俘来说也不算苛待了。

後来何去非也曾派人去看望过没能回到军中的那些人,见她们有的去了武馆授班,有的赁店面做起了生意,有的回乡种田,甚至还有的出家做了道士。

总之没听说有人回乡後过得穷困潦倒,也没听说有人聚集起来反对朝廷,这才叫何去非稍感安心了些。

然而当她这天在洪州大牢里见到面前这位曾经被俘後归国还乡的部下,才惊觉当初被遣散的那两万人,还是在暗中保持着联络,甚至可能自发成立了什麽地下组织。

显然此次袭击抗议男民的不明势力,都是由这些归国将士组成的,而近日各地府衙事後调查也皆称从被害者的刀口来看,这些人的斩杀手法与军队十分近似。

何去非认为此事不小,遂将这名部下从洪州大牢里提出来带回了建康,在她回到建康後没两天,又有前去淮南协助平乱的将领捉拿了两个在乡间擅自斩杀男民的不明人士,等送至建康禁军指挥府羁司,何去非三两句话一问,果然也是燕国送归的被俘将士。

但面对何去非的一再追问,那几人都不承认此次行动是有预谋的,更不肯透露她们所处的组织。

朝中有人怀疑这是燕国借着归还战俘在暗中扶植反动势力,因为淮南巡检司在走访时,曾查抄到从前淮南漱玉馆茶楼分发的画册,听说都是前两年在燕国开设驿站的一个叫做“蒯三姐”的人从燕国带来的。

但那些画册里,并没有什麽反对朝廷的内容,主要是描绘了一个只有女人生活的地方,另外也包含了一些关于男儿离间女人的寓言小故事,画册中的讲述都没有任何明确的家国之分,甚至还称女人本不必有家国之分。

随着官府的进一步走访调查,她们发现馀烬会虽然在民间以各种方式宣扬燕国新兴的学说,但并没有鼓动民衆叛国的言论,甚至声称为了不使自家的民间思潮落後于燕国,她们将要在燕国学说之上脱胎出属于自家的新观念和新技艺,并以此呼吁民衆抛弃旧世愚念和拖後腿的男民,尽可能团结起来。

从目前的调查进展来看,t这馀烬会似乎并非是盲目鼓吹敌国的反动势力,而倒更像是吸收了燕国部分观念後进行思省并决定奋起直追的民间革新组织。

除了潄玉馆的那些旧画册,巡检司的後续走访调查中,也没再发现馀烬会的人在归国後还跟燕国有任何直接或间接联络,显然并不能单纯用敌国反动势力论处,这让此事的定断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而针对馀烬会的调查走访,也在民间掀起了不小的争议,有人说那些男民只是抗议新政不公,虽然做法有些激烈,但罪不至死,馀烬会成员在没有得到官府指派的情况下大肆开杀,这是藐视法度,应予以严惩。

然而在馀烬会的人动手时,许多地方的聚衆男民已经开始跟府衙的镇压队伍持械对抗了,甚至有趁乱打砸店铺和劫持人质的,还有乡间男民结夥破坏邻舍田地和农具泄愤,混乱之象不一而足,因此更有民衆呼吁:“馀烬会衆人赶在朝廷军队抵达前将乱民斩首,实为义举,应无罪释放。”

随後持相反意见的各地民衆不约而同向建康宫递交了请愿书,请求朝廷明辨是非。

在请愿书被送到建康宫这天,内阁拟旨宣布暂停针对馀烬会成员的大范围抓捕,转由三法司做进一步会审调查。

而此时已有七名馀烬会成员,因行踪暴露和民衆检举被带至建康,都关押在禁军指挥府羁司。

关押地点是何去非争取到的,她上奏称此事还待进一步调查,所以暂时不能移交给刑部或大理寺,她私心里想着指挥府羁司好歹是她的地盘,她至少可以确保她们能在这里有个相对良好的食宿环境。

季无殃也认为这件事比较特殊,于是同意了何去非的奏请,随後下旨让人先去排查那两份请愿书上署名者的身份。

不出她所料,在要求严惩馀烬会的请愿书上署名的,大部分都是抗议男民的母亲或姊妹。

当初大昭开国时,季无殃先在登基大典上下旨令民衆改换姓氏,紧接着又取缔了旧朝民间成亲习俗,经过这些年的移风易俗,如今民间大部分家庭皆以母亲为中心,其中常有长女外出自立门户,幺女通常会一直留在母亲身边,而家中男儿一般会在年十七左右赁与别家作配,有时候还会辗转多家,至年二十五左右再回到母亲身边,继续为家中田土或産业出力劳作。

家中的母亲姊妹念及儿舅没有後代,是个真正无依靠的可怜人,因此日常钱粮用度上还会多加关照,也常让小辈敬重家舅。

这次外出抗议的男民在州县内大量聚集,也是母姊妹们平日里管教不严之过。

而在另一份无罪请愿书上署名的,却少见馀烬会的成员家属,反倒是各地青年学子居多,还有亲眼目睹乱象的乡民。

季无殃这日坐在徽音殿东书房里,看着面前那两份请愿书和署名者的调查内容,正思索间,忽听外面有宫人轻声禀报。

不多时,那宫人走进书房,将一份国书呈到了她面前,她搭眼一瞧,紫封金印,是燕国国书。

季无殃接过来打开国书,里面写着要与昭国商谈云梦泽三州归还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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