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皇子失落的离开后,温瑾瑜忍不住说道:“他才十岁啊!”
“可是他是个哥儿,迟早都是要嫁人的。”
温瑾瑜皱眉,“他明显不想嫁!”
霍禅衣说道:“定国公家还以的,嫁过去不会委屈。”
“他不想嫁!”温瑾瑜强调道,“不是对方好不好,而是他不想,你看不到他失落的样子吗?他今日过来,和你说这些,就是想要你帮帮他。”
霍禅衣轻叹,“我能怎么帮他?”他看着温瑾瑜,眼神依旧平静,“当年我也不想嫁,可是我有选择吗?”
温瑾瑜愣住了。
霍禅衣起身,走到一旁的杜鹃花前面,背对着温瑾瑜说道:“长念是个哥儿,在皇上的眼里,不是子嗣,只是个拉拢人心的棋子。今日就算我帮他拖了定国公家的,或许明日便是凤阳侯家的。这些都是迟早的事情,不如趁现在,他还未长大,心里还没喜欢的人,就这样稀里煳涂的嫁过去。”一切成了定局,便也不思不念了。
“世上怎么会有你们这种为人父母的!”温瑾瑜有些恼火,站起身,走到霍禅衣面前,“你心有不甘,身不由己,婚姻不幸福,所以就让自己的孩子也如同你这样吗?让自己的孩子和自己一样身处地狱,你的心情就会好一些吗?”
霍禅衣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愤怒的温瑾瑜。
温瑾瑜见他这个反应,更加气恼,“霍禅衣我原本还挺喜欢你这个人的。”
霍禅衣闻言,又垂眸看着地面。
刚才三皇子和他说了婚约的事情后,他也是这个反应。
霍禅衣声音依旧平淡,没有任何感情起伏,“现在你是不是厌恶我?觉得我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对方故意低头,有意的躲避眼神的举动,显然是在掩饰自己的感情。
温瑾瑜的怒火在这一瞬间,又被压了下去,他伸手握住霍禅衣的手,“你刚才说的,不是你的真实想法,对不对?”
霍禅衣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的手从温瑾瑜的手中抽了出来,然后拿起一旁修剪花枝的剪刀,剪下一朵杜鹃,放在了温瑾瑜手中,说道:“今日时间不早了,我也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温瑾瑜低头看着手中的红杜鹃,又看了眼手中的杜鹃花,一时不明白霍禅衣的意思。
温瑾瑜带着杜鹃花回去,过了一个多时辰后,和夜幽的大臣商谈两国贸易合作事情的林景焕也回来了。
林景焕回来后看温瑾瑜闷闷不乐的,便问了一下。
于是温瑾瑜便把自己满脑子的问题和林景焕说了,还拿出了那朵被他不小心压扁的杜鹃花。
温瑾瑜抱怨道:“我实在搞不懂他,他并不像个绝情的人,可是为何对孩子那样冷淡?我出宫的时候,还听宫女说,他的三个孩子,他都没养在身边,都是以自己喜静为由,让皇帝安排在其他宫殿生活的。”
林景焕拿起温瑾瑜手中被压扁的杜鹃花,“或许他真的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呢?”
“怎么可能,那都是他的亲生骨肉!”
林景焕轻声道:“也是夜幽皇帝的骨肉。”
听到这个,温瑾瑜愣住了。
或许,不喜欢的原因,是因为不喜欢那些孩子的父亲。
林景焕有说,“你刚才也说了,他亲口说过,他当初也不想嫁。”
在联想今日过去的时候,宫女所说,昨夜霍禅衣把夜幽皇帝萧岛送到荣妃处过夜的事情。
顷刻间,温瑾瑜似乎明白霍禅衣为何从来不笑,也明白他为何对待自己的孩子也这般冷淡了。
身不由己,月老错点鸳鸯谱。
困局深宫,同床异梦十多年。
不甘怨恨,却又无力反抗,只能将一切压在心中,自己体会着。
“这……”温瑾瑜明白这一切后,心中同情,却也只能无奈叹息。在看向林景焕,对方却看着那被压扁的杜鹃花发呆。
温瑾瑜问:“这杜鹃花有什么问题吗?他给我这个杜鹃花,是什么意思?”
林景焕道,“这杜鹃花不是给你的。”
“那是给谁的?”
林景焕没有回答,只是将那杜鹃花捏碎,扔出了窗外,然后对温瑾瑜说道:“等会我带你去看看夜幽国的夜市。”
见状,温瑾瑜也不在追问刚才的问题,抓住林景焕的袖子,说了声好。
夜幽夜长昼短,所以夜晚的夜市格外热闹。
温瑾瑜有林景焕陪着,走到哪里都觉得开心,这边看看,那边摸摸,看到稀奇的东西便要买一个。
两人一同回到住处的时候,夜市也接近尾声。
温瑾瑜手里还拿着灯笼,对林景焕说道:“以前大学和室友一起出去吃烧烤,都没有现在这样开心。难怪他们谈恋爱后,宁愿和女朋友逛街当移动提款机,都不愿意和兄弟喝酒。”有恋爱buff在身,做什么都是开心双倍。
林景焕却有些不明白,反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