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程里里,人要诚实。”程野强压住嘴角的弧度,故意板起脸,义正辞严道。
里里很是心虚。
声音也跟着小了下去,手指无意识绞着衣角,“……我没有不诚实。”
而这幅模样落在程野眼中,就幻化为被自己误解后的委屈。
心一下子软了。
里里都承认和自己最好了。
程野觉得自己得展现出正宫的大度,他藏住那点得意,表情不自觉柔和下来,“好了,原谅你了。”
里里仍糊里糊涂的。
他莫名其妙被程野定了“惹他生气”的罪名。
现在又被程野原谅了。
他消化整件事好一会儿,犹豫着开口:“……谢谢你原谅我?”
程野忽略他疑惑的尾音,应得理所当然,“不客气。”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动静。
像是指甲划拉门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噪音。
里里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扭头望向门口。
紧接着听到一声熟悉的犬吠。
他告诉程野:“是刀疤哥!”
门外的声音还未结束。
程野也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听不懂罢了。
里里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儿,回答道:“我知道了,马上来。”
在里里说完这句话后,门外的叫声也消失了。
程野挑了下眉,眼底浮现出丝丝缕缕的笑意。
他抬手,整理里里被自己弄得乱糟糟的发型。
两个人各有各的称呼。
程野问:“黑球说什么了?”
里里给他翻译,“刀疤哥叫我们下楼吃饭。”
程野站起身,曲起指节,在里里额头轻碰一下,“走,去吃饭。”
今天的晚餐丰盛,摆上桌的饭菜热气腾腾。
暖黄色的光线下,甚至能清晰看到水雾的形状。
里里和程野一块儿去拿碗,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没找见阿姨们的身影。
徐叔和他说过,今天是阿姨今年最后一天上班。
阿姨们要开始休年假了。
下次再见得半个月后,没和阿姨们道别,里里感到遗憾。
他的失落情绪还未酝酿好。
一旁的徐叔注意到了里里的新饰品,给他夹菜时,夸了一嘴,“平安锁很好看,很适合里里。”
闻声,杜宾犬从桌底钻了出来。
抬起前爪,“啪”地一声拍在徐叔鞋子上,昂首挺胸,向他展示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程野给黑球准备的礼物也是链子。
为了将两碗水端平,给黑球的项链有两颗吊坠。
徐叔微笑着摸摸杜宾犬的脑袋,“黑球的也好看,也很适合你。”
听到徐叔的赞许,杜宾犬才撤开踩在徐叔鞋上的脚,回到桌底吃饭。
家里多了里里后,”食不言”的餐桌礼仪从未出现过。
里里爱问东问西,活脱脱十万个为什么。
但他表情真挚,实在让人生不出厌烦。
吃过晚饭,终于进入到里里最期待的看电视环节。
杜宾犬难得放假,楼下电视机的控制权就交由它。
里里回房间放投影。
程野明天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