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好一会儿,终于止住笑声,用手背抹掉眼角的泪花。
看程野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又凑过去,学着程野的动作,嘴唇碰碰他的脸颊,好奇地轻声问:“那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了吗?”
迎着里里期待的视线,程野睫翼轻垂,眼底荡起温柔的笑波,郑重点头。
点完头后,才意识到神经格外兴奋,心情也畅快,唇角也不自觉地扬起,“你是。”
里里欢呼一声,抱住程野的脖子,不断地在他耳边重复:“程野,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是男朋友。”
身下的积雪融化,将裤子打湿,冬天的气息涔进皮肤,程野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冷意。
胸腔里的心脏滚热得像是仲夏的艳阳天,明媚喧嚣。
他抱紧怀里的人,从未感觉到如此满足。
因为里里,他开始留意生活中的细节,学会坦诚表达情感。
也因为里里,喜欢玩水嬉闹的夏,喜欢敲桂花做糖浆的秋,喜欢一起窝在被窝里追剧的冬,更期待鸟语花香的春。
“谢谢你。”谢谢你出现在我面前。
程野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不可闻。
里里没听清,眨眨眼睛,想让程野再说一遍。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犬吠。
他扭过头,看见杜宾犬从花坛后遛出来,挤进这个狭窄的角落。
杜宾犬汪汪叫。
被一群小屁孩缠着玩了许久,它才脱身,很是好奇,“我早就闻到你们的气味了!你们在做什么?”
作为在场唯一能听懂杜宾犬说话的人。
里里捧着脸颊,扭扭身子,嘿嘿傻笑,“我刚刚在和程野亲——”
他话还没说完。
程野脸爆红,着急忙慌捂住里里的嘴,差点破音,“在玩雪!”
“……”
黑球狐疑的视线在他俩身上流转。
里里也看着程野,疑惑地眨眨眼。
眼睛仿佛会说话,在问他为什么要撒谎。
我们不是在玩雪,我们明明是在亲亲啊。
程野伸出另一只手,捂住里里的眼睛。
再一次看向黑球,强装镇定地重复:“我们在玩雪。”
杜宾犬没起疑,只是甩了下尾巴,瞪着程野,大声质问:“竟然不带我!”
程野听不懂,于是捂住里里嘴巴的手露出一道缝隙,悄悄问他:“黑球在说什么?”
里里愣愣也乖乖地回答:“刀疤哥问我们为什么不带他玩雪。”
他话音一转,“可是我们没有——”
后半句话依旧被程野的掌心捂灭。
程野回答杜宾犬:“因为看你在和小朋友们玩,以为你不喜欢和我们玩,下次叫你。”
杜宾犬瞥了他一眼,作罢。
翘起尾巴,一摇一晃,回去带小孩。
等杜宾犬走远,程野才松开捂住里里的手,拉着人站起身,拍掉他身上的雪。
里里终于能将没说出口的话说完,“可是我们没有在玩雪啊,我们在亲亲。”
程野心一跳,双耳通红,做贼心虚地左右张望,没发现人,才松了一口气。
和里里商量:“宝宝,咱们不要把亲亲挂在嘴边,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亲亲的事。”
里里再次出声:“可刀疤哥不是——”
程野迅速补充:“狗也不行,花草树木都不行。”
里里不理解,还是乖乖照做,“好吧。”
两个人离开院里,回客厅。
路上,里里忽然记起被程野糊弄过去的问题,“可你说暂时还不是,是什么意思呢?”
“……”
没想到程里里还能杀个回马枪。
程野红着脸,正要解释。
就听里里摸着下巴,说出自己的猜想:“你是不是跟他们说我是你男朋友了?但因为我刚好在,所以说暂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