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饭点,餐厅的上菜速度很快。
里里早就看见程野给自己请了一节课的假,慢吞吞地吸着意面。
程野刚通知完李泊推迟会议,抬头一看,里里的下巴已经搁在桌面,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缝,盘子里的意面被绞得乱七八糟。
他皱起眉,叫醒里里,“很困吗?”
“有一点。”里里还是第一次以人类形态度过发情期。
如果他现在是小狗,发情期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场很长的觉。
可人类不能,人类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要上课要学习要思考。
连回答程野,里里都提不起精神。
他真的好困。
程野看了里里几秒,给老师发消息请假。
叫服务员打包,带里里回公司。
程野的休息室里有微波炉和冰箱。
下午的会议时间长,他叮嘱里里睡醒去热饭。
里里缩在柔软的床褥里,迷迷糊糊地应。
程野探了下他的脑袋,没察觉异样,才合上门离开。
一场会议开了三个小时,离开会议室已经临近下班时间。
程野没在办公室里看见里里的声音,放下文件夹走向休息室。
休息室里静悄悄的,窗前的光线颜色变深。
床上鼓起一小团,随着呼吸频率缓缓起伏。
里里今天未免也困得太久了。
程野坐在床侧,指尖贴在里里的脸侧,描摹着他脸上压出来的印子。
等了十几分钟,到达下班时间。
看里里还没有睁眼的迹象,程野毫不犹豫叫醒里里,“宝宝,去吃饭了。”
细算下来,里里今天还没吃什么东西。
早上因为哭过没胃口,中午因为犯困也没吃两口。
就算是被强制起床,里里也没有一点起床气,脑袋抵在程野的肩头,任由他给自己穿外套。
在程野给他穿鞋时,又向后仰倒在床上,短暂休息了十几秒。
程野哭笑不得,将人拉了起来,撩了把他凌乱的头发,“真有这么困?”
里里昨晚睡得早,反而是他只睡了不到六个小时。
结果两个人的状态跟调换一样。
里里清楚自己疲倦的原因,但他不能告诉程野,逼自己强行打起精神,“不困的。”
程野没戳穿里里,先开车去里里的补习班取书包,再回家。
吃过饭后,程野陪里里在客厅追剧。
才看几分钟,程野没听到里里的声音,一扭头,人已经躺沙发睡着了。
盯着里里的睡颜,程野薅了把黑球的脑袋,语气笃定:“是不是觉得里里不对劲。”
“……”黑球看看里里,又看看程野。
为了小弟的命根子,并没有轻易吭声。
程野也没指望黑球能给自己答案,将睡熟的人抱回楼上。
里里这一觉睡得比下午还要久。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浴室的灯亮着,从玻璃门里传出淅沥沥的水声。
醒来后,他能明显感觉到身体与下午的状态是两个极端,现在的他清醒得能做十套数学试卷。
他迅速意识到,药效到了。
房间的空气里满是属于程野的气息,源源不断地涌进里里的鼻腔。
小狗人的嗅觉本来就灵敏,如此高浓度的环境,让他产生一种血液里也存在程野因子的错觉。
身体里的平衡点已然濒临崩溃,一股难以言述的躁意从小腹往四肢蔓延。
里里慌乱的视线在房间里寻找,终于看见沙发上属于自己的外套。
他急急忙忙下床,匆忙从外套里找出折好的药,掀开纸,往嘴里塞了两颗,混着水咽下。
心里揣着事,自然没有注意到浴室的水声已经消失。
吃完药后,里里紧绷的身体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