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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碎眼 捐角膜后他哭着求我看他一眼(第3页)

彻底失明又失去导盲杖的宋芷清,在暴雨后的城市里,如同一片被狂风卷走的枯叶,开始了她漫长而绝望的流浪。

最初的几天是最难熬的。饥饿、寒冷、恐惧,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她。她只能依靠听觉和触觉,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摸索。汽车的鸣笛声像猛兽的咆哮,每一次都吓得她浑身僵直;行人匆匆的脚步声如同密集的鼓点,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下水道口散出的腐败气味,垃圾堆里浓烈的酸馊味,混合着雨后泥土的腥气,构成了她黑暗世界里挥之不去的背景。她像一只惊弓之鸟,任何一点声响都能让她瑟缩颤抖。

她学会了在街角乞讨。蜷缩在冰冷的墙角,面前放一个好心人给的破碗。硬币偶尔落下的清脆声响,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希望。更多的时候,是漫长的死寂和路人不耐烦的驱赶。

“走开走开!脏死了!”

“瞎子?谁知道真的假的!”

“晦气,别挡道!”

刻薄的话语像冰冷的针,扎在她心上。她只能把脸埋得更低,把自己缩得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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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索着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腐烂的水果散出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馊掉的饭菜黏腻冰冷。饥饿最终战胜了恶心,她闭着眼,把那些散着怪味的东西塞进嘴里,强迫自己咽下去。冰冷的污水是常态。她常常因为摸索水源而打翻乞讨来的那点少得可怜的钱,或者因为看不见路边的水坑而一脚踩进去,冰冷的泥水灌进破烂的鞋子里。

夜晚是最恐怖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她单薄的身体。她只能蜷缩在银行自动取款机那个小小的、勉强能挡点风的隔间里,或者某个店铺关了门后冰冷的台阶角落。身体的疼痛无处不在:被撞伤的淤青,摔倒时擦破的伤口在肮脏的环境里隐隐炎,右眼空洞处持续的幻痛,以及左眼摘除后眼窝深处那种空落落的、时常抽搐的闷痛。它们交织在一起,成了她黑暗世界里永不停歇的伴奏。

时间在黑暗中失去了刻度。她不知道自己流浪了多久。也许几天,也许几周?身体越来越虚弱,咳嗽开始缠上她,每一次都撕扯着胸腔。意识常常在寒冷和饥饿中变得模糊。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片无边的黑暗彻底溶解了,像一滴水汇入肮脏的下水道,无声无息地消失。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灯火通明。

林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璀璨的都市夜景,流光溢彩,像一条铺满钻石的河流。室内却弥漫着一种紧绷的低气压。

林时宴烦躁地将一份文件狠狠摔在红木办公桌上,出“啪”的一声巨响。他扯开领带,眉头拧成一个死结。自从叶薇薇搬进别墅,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顺遂。叶薇薇的“怕黑”和“没有安全感”被无限放大,要求他无时无刻的陪伴。她挑剔佣人,抱怨别墅太大太空,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能让她惊叫连连。她像一株极度需要精心呵护的温室花朵,汲取着他所有的精力和耐心。而公司最近一个至关重要的跨国并购案,因为对方临时提高价码,陷入了僵局,令他焦头烂额。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他对着面前噤若寒蝉的几个高管低吼,“这点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高管们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空气凝固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林时宴的席助理陈锋,一个素来以冷静沉稳着称的年轻人,此刻却脸色煞白,额头上布满冷汗,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种近乎世界崩塌的恐慌。他甚至连门都忘了敲,就这么失魂落魄地闯了进来,手里死死攥着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林…林总!”陈锋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林时宴正在气头上,看都没看他,抓起桌上的镇纸就想砸过去。

“林总!出事了!出大事了!”陈锋几乎是扑到办公桌前,完全无视了老板的怒火和那几位高管惊愕的目光。他颤抖着双手,将那个牛皮纸文件袋推到林时宴面前,仿佛那东西有千钧重,又像捧着烧红的烙铁。“您…您当年…当年移植的角膜…捐献记录…找到了!”

林时宴的动作猛地顿住,举着镇纸的手僵在半空。他阴鸷的目光扫过陈锋惨白的脸,最终落在那份文件袋上。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住了他的心脏。

“说什么胡话!”他厉声呵斥,但声音里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当年那场爆炸后,他视力受损严重,急需角膜移植。是叶薇薇第一时间哭着说她去想办法,动用了她所有的人脉,最终为他找到了匹配的供体。他一直以为,是薇薇救了他。

“不是胡话!林总!是真的!千真万确!”陈锋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手忙脚乱地打开文件袋,抽出一份有些年头的医疗文件复印件,因为激动和恐惧,纸张在他手中哗哗作响。他指着文件上一处被红色记号笔重重圈出的地方,声音拔高,带着一种破音的尖锐:“您看!捐献者信息!名字是…是宋芷清!宋小姐!捐献日期…就是您手术的前一天!右眼角膜!”

“宋芷清”三个字,如同三道九天惊雷,在林时宴的头顶轰然炸响!

他脸上的暴怒和烦躁瞬间凝固,随即像劣质的石膏面具一样寸寸碎裂。他一把夺过陈锋手中的文件,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死死地盯着那份文件,眼球因为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而剧烈震颤,几乎要凸出眼眶!那上面,白纸黑字,登记得清清楚楚!捐献者姓名:宋芷清。捐献项目:右眼角膜。受体:林时宴。日期…正是他重获光明的前夕!

“不…不可能…”林时宴的嘴唇哆嗦着,出破碎的气音。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右眼死死盯住陈锋,那眼神像濒死的困兽,充满了疯狂和毁灭欲,“这记录…哪来的?!谁伪造的?!是不是宋芷清那个贱人搞的鬼?!她想干什么?!”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嘶力竭地咆哮着,试图否定眼前这足以颠覆他整个世界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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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正规档案库调出来的!林总!千真万确!”陈锋急得快哭了,语飞快,“是叶小姐…叶小姐最近眼睛复查,需要调取一些历史资料作参考…医院系统升级,关联到了您当年的移植档案…这…这记录一直存在,只是…只是之前被…被刻意屏蔽了信息!”最后几个字,陈锋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刻意屏蔽!

这四个字像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刺穿了林时宴最后一丝侥幸!他高大的身躯猛地晃了一下,踉跄着后退一步,重重撞在冰冷的落地窗玻璃上!那份文件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纸张散开,飘落在地毯上。

宋芷清…右眼…捐献…给他…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被他扭曲误解的画面,如同被强行解封的恶魔,疯狂地涌入脑海:

——手术台上,她苍白隐忍的脸,空洞的右眼被纱布覆盖…

——酒会上,她痛苦地捂住左眼,被灯光刺得摇摇欲坠,而他却将滚烫的咖啡泼向她,骂她“装瞎”…

——客厅里,他冰冷地宣布要将她“反正保不住”的左眼“物尽其用”给叶薇薇时,她脸上无声滑落的、滚烫的泪…

——暴雨夜,她像被遗弃的破布娃娃冲出别墅,消失在黑暗里…

“啊——!!!”一声凄厉绝望、不似人声的嘶吼从林时宴的喉咙深处爆出来!那声音里充满了被欺骗的狂怒、被愚弄的耻辱,以及…一种足以将他灵魂碾碎的、灭顶的悔恨!他猛地用双手抱住了头,十指深深插进浓密的黑里,身体因为巨大的痛苦和崩溃而剧烈地痉挛、蜷缩下去!

是她!一直都是她!他赖以看见这世界的眼睛,是宋芷清的!是那个被他亲手剜去双眼、被他冷酷驱逐、被他骂作“装瞎”、“恶心”的宋芷清的!而他,却用这双眼睛,去呵护那个真正欺骗他、蒙蔽他、夺走宋芷清一切的女人!他逼她献出了仅存的左眼,给了叶薇薇!

“噗!”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林时宴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顺着冰冷的玻璃窗软软地滑倒在地毯上。刺目的鲜血从他紧捂着的指缝间汩汩渗出,滴落在散落的文件上,洇开了“宋芷清”那三个字。

世界,在他刚刚重获光明的右眼中,彻底崩塌、旋转、陷入一片猩红的地狱。

“找!”林时宴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一把抹掉嘴角刺目的血迹,挣扎着从冰冷的地毯上爬起来。他双目赤红,眼球因为极度的情绪冲击而布满狰狞的血丝,几乎要爆裂开来,死死地钉在助理陈锋惨白的脸上。“给我找!把全城翻过来也要把她找到!立刻!马上!”

他的声音嘶哑破裂,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疯狂和不顾一切的偏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碎裂的胸腔里硬挤出来的,裹挟着浓重的血腥气。那份染血的捐献记录复印件被他攥在手里,纸张在他失控的力道下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乎要被捏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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