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榭死死咬着嘴唇,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冲了下去。
在她摔上车门的瞬间,她似乎听到车里传来一声极轻、极复杂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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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已经无法分辨,那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只知道,战争,开始了。
(十)
那场车内摊牌之后,顾时夜并没有像谢榭预想的那样,立刻采取什么激烈的行动。
他依旧会联系她,只是频率明显降低,语气也更加疏离公事化。媒体的偷拍依旧偶尔生,“恋情”似乎进入了平稳期,甚至开始有“知情人士”爆料,说两人关系稳定,疑似同居。
谢榭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顾时夜在等待,或者在酝酿着什么。
她也没有坐以待毙。老编剧的话和林制管的邮件,像拼图一样,让她逐渐看清了某个模糊的轮廓。
林制管当年在公司的对头是谁?谁有能力逼迫他“拿走”《浮梦》?顾时夜背后的人,是否就是那位对头?
她顺着这个思路,开始暗中调查当年那家公司的高层变动和权力斗争。
这个过程异常艰难,涉及陈年旧事和圈内秘辛,知情人大多三缄其口。
就在她几乎要再次陷入僵局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联系了她——竟然是当初那个在酒会洗手间给她递纸条的“服务生”女孩!
女孩是通过一个临时邮箱来的邮件,约她在一个非常偏僻、隐私性极高的咖啡馆见面,并要求她务必单独前来,且注意反跟踪。
谢榭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冒险一去。这可能是她唯一能接触到真相核心的机会。
她精心打扮,绕了好几条路,确认没人跟踪后,才走进了那家位于巷子深处的咖啡馆。
角落里,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女孩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谢榭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女孩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清秀但略显苍白和紧张的脸。
“谢小姐,对不起,上次吓到你了。”女孩低声说,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谢榭直接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女孩摇摇头,“我以前在林制管手下实习过,受过他的照顾。他后来……走得很不甘心。我知道一些关于《浮梦》和《残垣》的事。”
女孩语很快,声音压得很低:“当年逼林制管拿走《浮梦》核心设定的,是公司的副总,姓赵。赵总当时想捧自己的人,但林制管看中了顾时夜,力排众议要用他。赵总就用《浮梦》的事拿捏住了林制管的某个把柄,逼他就范。《残垣》的项目名义上还是林制管的,但实际上已经被赵总控制了。”
谢榭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如此!
“那顾时夜呢?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这是谢榭最关心的问题。
女孩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顾时夜……他当时只是个毫无根基的新人。他知不知道《浮梦》的来历,我不确定。但他肯定知道这个项目来得不寻常,并且默认和受益了。而且,据我所知,他和赵总的关系,远不止艺人和公司高层那么简单。赵总几乎把他当亲儿子培养,很多见不得光的事,都是顾时夜替他处理的。”
“见不得光的事?”谢榭追问。
女孩犹豫了一下,似乎在下定决心:“我偷听到过一些零碎的话……好像涉及打压竞争对手、控制舆论,甚至……可能和某些资金往来有关。顾时夜是赵总手里最锋利也最听话的一把刀。”
谢榭倒吸一口凉气。她虽然猜到顾时夜不简单,却没想到水这么深!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不怕被报复吗?”
女孩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我怕。但我看不下去。林制管走了,赵总和顾时夜却越来越……而且,我觉得你很可能会有危险。顾时夜最近在查你,查得很紧。他好像怀疑你手里有当年《浮梦》的原始手稿之类的东西,能证明《残垣》的来历。”
原始手稿!谢榭心里一震!她确实有!那些她视若珍宝、加密保存的初版大纲和灵感碎片!
“他想要销毁证据?”谢榭声音紧。
“可能不止。”女孩的眼神里带着恐惧,“赵总那个人,手段很脏。如果他们觉得你是个威胁,可能会……彻底让你闭嘴。你最近一定要小心,尤其是你的电脑和存稿,绝对不要让他们有机会碰到!”
女孩说完,猛地站起身,重新戴好口罩:“我得走了。谢小姐,保重。别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她像来时一样,匆匆消失在咖啡馆的后门。
谢榭独自坐在角落里,浑身冰冷,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真相远比她想象的更可怕。
不仅仅是一场抄袭,背后还牵扯着公司高层的权力斗争和更黑暗的资本操作。
而顾时夜,他不仅是既得利益者,更是那个黑暗势力的执行者!
他现在接近她,监视她,不仅仅是为了掩盖过去的污点,更是为了替那个赵总扫清潜在的威胁!
她之前所有的困惑和违和感,此刻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他选择她?因为她这个“意外”出现的、手握可能证据的“原作者”,是最不安定的因素,必须放在眼皮底下监控起来。为什么他态度反复?时而温柔时而冰冷?那不过是操控人心的手段,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沉溺于虚假的温情,最终心甘情愿地交出或者销毁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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