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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三个怪人 甲方怪人（第1页）

曼哈顿，一栋充斥着创意与焦虑的广告设计公司内，时间已近午夜。大部分工位早已空无一人，只有角落里一个格子间还亮着惨白的灯光。

阿兰，一个曾经充满激情、如今眼里只剩下血丝和麻木的资深设计师，正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那被标注得密密麻麻、几乎看不出原样的设计稿。他的头油腻而凌乱，脸色苍白，握着鼠标的手在微微颤抖。

电脑旁边，散落着十几个空掉的咖啡杯和能量饮料罐，还有一份被揉皱又展平了无数次的——第版修改意见。

“整体感觉不对，缺乏冲击力。”

“颜色能不能更高级一点？就是那种……五彩斑斓的黑？”

“logo放大的同时能不能缩小一点？”

“我们要的是那种，一看就很有格调，但又很亲民，既时尚又经典，既小众又大众的感觉。”

“再优化一下。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最终版。”

客户那边负责对接的“张经理”那充满魔性的声音，仿佛还在他耳边循环播放，与屏幕上那些自相矛盾、玄学般的修改要求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无可名状的精神污染。

他已经连续加班快一个月了，每天睡眠不足四小时，所有的创意和精力都被这无休止的、毫无意义的修改榨干。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台快要报废的打印机，不断吐出被退回的废稿。

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在看到聊天窗口弹出“我觉得还是第一版比较好，但我们能不能在第一版的基础上，融入后面四十六版的精华？”这条消息时，彻底崩断了。

“嗬……嗬……”阿兰的喉咙里出破风箱般的声音，他猛地抬起头，双眼不再是布满血丝，而是彻底变成了一种浑浊的、不断翻滚着各种杂乱色彩和符号的漩涡！他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抽搐、膨胀，皮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如同排版错误代码般的诡异纹路。

“感觉不对……缺乏冲击力……”

“再优化一下……”

“我要最终版！！！”

他出的不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一种混合了无数修改意见、挑剔指责和玄学要求的精神噪音！这噪音如同实质的冲击波，以他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嗡——！！！”

当其冲的，是整个办公区。

一个趴在桌上小憩的程序员猛地惊醒，眼神瞬间变得狂乱，抱着头尖叫：“这个bug修不完！永远修不完！需求又变了！！”

一个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女策划，突然将手中的文件狠狠摔在地上，对着空无一人的座位咆哮：“你的kpi！我的kpi！他的kpi！全都是狗屁！！”

就连角落里那盆顽强的绿萝，叶子都在以肉眼可见的度蜷曲、枯黄！

混乱，并非物理破坏，而是一种更可怕的精神崩溃和认知污染！

阿兰，或者说，此刻的“甲方”怪人，缓缓从工位上站起。他的体型膨胀到了近三米，周身缭绕着那令人心烦意乱、思维滞涩的精神噪音光晕。他扭曲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追求“完美”的偏执，每一步踏出，都有无形的精神波纹扩散，让范围内所有生物陷入逻辑混乱和自我怀疑的漩涡。

【曼哈顿中城，xx广告公司，检测到高强度精神污染与认知扭曲性能量反应！威胁等级判定：鬼级！】

【事件类型：情绪认知变异体（甲方），能力为释放“无限修改意见”精神场，引范围内目标逻辑崩溃、精神焦躁、陷入无限自我否定循环。具有极强的精神污染性和领域特性。】

【任务布：立即前往制服“甲方”怪人，中断其精神污染领域，救援被困民众。任务等级：鬼级。奖励积分：oo。警告：目标威胁度较高，建议团队协作。】

刺耳的警报和猩红的鬼级标识，瞬间出现在协会指挥中心的主屏幕和所有注册英雄的app上。

“鬼级！”韦斯利脸色一变。这是协会成立以来，次遭遇系统明确判定为鬼级的威胁！“立刻联系沙人！通知所有在曼哈顿区域、精神抗性在c级以上的英雄，准备协同作战！”

命令下达的同时，沙人弗林特已经接到了系统直接推送的最高优先级任务。他正在测试利奥博士给他的那罐“高效沙粒界面活性剂”，感受到任务的紧急，立刻放下喷雾罐，沉声道：“我立刻出！”

几分钟后，沙人化作沙尘风暴，率先抵达了那栋广告公司所在的写字楼下。楼下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警方试图进入，但靠近大楼的警员都出现了明显的烦躁、注意力不集中和逻辑混乱的迹象，根本无法有效行动。

“里面情况很糟！”负责现场指挥的安德森警长看到沙人，像是看到了救星，他强忍着大脑的不适感，“那个怪物……他的声音，或者说是某种东西，能让人的脑子变成一团乱麻！”

沙人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从大楼内部散出的那种令人极其不适的精神压迫感。他没有贸然冲入，而是等待协会指派的协同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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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另外两道身影赶到。

一位是穿着浅灰色制服、戴着银色面具的“静心师”，他的能力正是应对精神污染的绝佳选择。

另一位则是个新人，代号“铁壁”，能力是制造小范围的能量屏障，评级为d+。

“沙人先生，静心师先生。”铁壁是个看起来有些紧张的年轻人，但他努力保持着镇定，“我的屏障应该能一定程度上隔绝那种精神干扰。”

“计划如下。”沙人作为现场等级最高的英雄，快下达指令，“静心师，你负责抵消和净化主要的精神污染。铁壁，你在我们周围维持屏障，减少影响。我负责主攻和压制。目标是尽快制服核心目标，中断领域。”

“明白。”静心师言简意赅。

铁壁深吸一口气，双手前推，一道淡蓝色的、半透明的能量屏障将三人笼罩其中。进入屏障的瞬间，那股令人头晕目眩的精神噪音果然减弱了大半。

三人迅冲入大楼。

楼内的景象更加诡异。办公区内，原本的精英白领们此刻如同无头苍蝇，有的对着电脑屏幕疯狂敲打然后又全部删除，有的对着墙壁喃喃自语重复着工作流程，有的则瘫在地上眼神空洞……所有人都陷入了某种由“修改意见”和“最终期限”构成的无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