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女孩面前如此脆弱,如此狼狈。眼泪混合着汗水,滴落在殷流霜的脸上,咸涩得让人心慌。
他知道,今夜之后,他就不再是那个快意恩仇的谢长风了。
明天踏上青城山,他就是青山宗的掌门,是正道的标杆。他必须戴上虚伪的面具,拿起维护正义的剑,甚至可能要把剑尖对准身下这个他最爱的女人。
而她,也将回到那阴暗的魔教总坛,去做那个杀伐果断的圣女,去面对无休止的权力斗争。
从此以后,山高水长,再见即是路人,甚至是仇敌。
想到这里,谢长风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
“流霜……对不起……对不起……”
他只能通过更用力的抽送来宣泄这份绝望。肉棒在湿滑的甬道里进进出出,带出大量的淫液和爱意,出“咕滋咕滋”的水声。
“我不怪你……我只要你现在爱我……”
殷流霜双腿死死缠住他的腰,在颠簸的欲海中尖叫、抽搐。
那种濒死的快感让她短暂地忘记了明天,忘记了身份。
“杀了我……就在这里……用你的东西杀了我……”
这一夜,注定无人能眠。
谁都不愿意停下,谁也不敢停下。
因为一旦肉体的快感结束,那令人窒息的空虚和离别的痛苦就会立刻将他们吞噬。
他们换了一个又一个姿势,从床上到地上,从桌边到窗台。
直到三更天的梆子声响起,两人才在最后一次歇斯底里的高潮中,紧紧相拥,精疲力竭地昏死过去。
即使在睡梦中,他们的手依然十指紧扣,仿佛这样就能锁住时间。
第二天,正午。
锦官城门外,古道边。
阳光有些刺眼,照得人眼睛酸。
殷流霜换回了一身利落的红衣,脸上戴上了面纱,遮住了那双哭肿的眼睛。
谢长风牵着马,站在她对面,那身青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两人相对无言。
昨夜的疯狂仿佛是一场大梦,醒来后,只剩下满地的荒凉。
“走了。”
殷流霜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虽然沙哑,却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她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谢大哥,后会有期。下次见面就要叫你谢掌门了”
这一声“谢掌门”,生分得像是刀子割在谢长风心上。
“……后会有期。”
谢长风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后只化作这苍白无力的四个字。
他看着那个红色的身影翻身上马,扬起马鞭。
红尘滚滚,马蹄声碎。
那个陪伴了他的青春、在大漠里吃包子、在地下室里救他命的女孩,就这样头也不回地向北方走去,渐渐变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小黑点,最后彻底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谢长风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风沙迷了他的眼。
两行热泪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滴在脚下的石板上。
他抬起头,看着那片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悲伤而改变分毫的蓝天,喃喃自语
“流霜……”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不知下次相见……还能否像今日这样,无忧无虑了。”
他转过身,背起那把沉重的“斩业”剑,向着青城山的方向走去。
少年的背影在这一刻仿佛忽然变得佝偻而沉重。
夏天走到了末尾。
二人因为想要逃避责任而相遇,最终却因为那不得不扛起的使命离别,那个属于谢长风和殷流霜的青春,在这一天,画上了一个残缺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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