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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清晨上（第1页）

早上七点，天还未全亮，张远便叫醒蛊莉，准备收拾物资出发了。

之所以挑这个时候，是想在白天避开那些杀人魔。考虑他们在晚上也会被怪物袭击，所以白天肯定会出来活动。在他们出来前离开，是最佳的选择。

张远在窗帘边拉开一条细缝，仔细探查了一番。但窗外浓雾弥漫，能见度极低，目及所视不过五米的距离。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根本没法确认屋外是否安全。

张远昨晚已经琢磨过了，要发挥支配者的力量，最好的办法就是前往林岚所在的商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必须赌上一把。

在去商场之前，还有要解决的人，就是绑在卫生间的小龙。作为一个颇具实验价值的小白鼠，张远对他还是有几分兴趣的。

“唉，醒醒。”张远拍拍小龙的肩膀，语气平和地说道，“我们要走了，这会儿放你回去。你不是会撬锁么，楼下停车场的门被你们锁了，帮忙开一下。”

小龙睡眼婆娑地盯着张远，显然还没完全醒，点点头。在意识到自己重获自由后，他的脸上没有半分欣喜，反而多了几分迷茫：“你们要去北边去拿疫苗么？”

“可能吧，但目前我想先找到幸存者汇合。”张远说道这，突然问道，“我挺好奇的啊。你们要杀我，是因为我没打疫苗，会变成感染者。但你们难道不该先杀怪物么，你们多杀点那些水母怪，我们这么多幸存者不就能更安全的去北边了么。”

小龙耷拉着脑袋，没有回应。

张远其实也理解，现在的孩子早就被教育的服服帖帖了。老师往东指，他们就一窝蜂卷到东。至于老师说的对不对，讲不讲道理，那都是其次的。

对没进社会的学生小龙而言，老宾这样的社会老油条那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也难怪他一直对老宾鞍前马后，服服帖帖的。

现在老宾不在了，小龙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拿主意。糊里糊涂之下，他几次想要张口，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远见有机会，继续给他下套：“你不说，是因为你自己也觉得这玩意儿不靠谱。假如这疫苗真的那么有用，干嘛不多发点，让西林市每个人都打一针。”

“他说这疫苗很珍贵，数量稀少。”

“珍贵？要是真的这么珍贵，这人干嘛不卖出去啊，用这个疫苗应该能换不少钱吧。而且既然是疫苗，那应该只是防止被真菌感染，怎么就可以通过杀人可以变强？你们是不是被人误导了啊。”

小龙低头避开张远锐利的眼光，怯生生低下了头：“我，我也不知道。但我们看到确实有人变得很强啊。”

“那这么说，你看到那个人杀人了？”

“我……”

“你确认你们打的疫苗是同样一种化学物质吗？你们打的疫苗有找过专业的鉴定公司做分析么？”

一连串的质问下，小龙终于有些恼了，即便现在不过是个阶下囚，语气中却充满了中二病般的自信：“末世之下，弱肉强食，当以强者为尊。我也想要变强，成为末世下的王者。你要是不相信就算了。”

“哦，那你觉得末世下的王者是什么样的。”

“就是小说里的那种顶尖武者，拥有超能力和武术，看谁不爽就杀谁。”小龙说到这，眼神忽然闪过别样的光彩。

张远没有再说话，从这番对话中，他已经对这些“杀人魔”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虽说这些人杀害了很多很多无辜的市民。但在末日之下，张远并不愿意与他们进行正面冲突。而且要是真论起罪魁祸首，也要先找到给他们办讲座的那个支配者。

小区里的“杀人魔”们把电梯关了，同时还把同往一楼和负一楼的大门用锁链锁住。

还好小龙的手艺没丢，拿着之前用的撬锁工具，三下五除二还真把门撬开了。张远信守承诺，把小龙放了：“行了，找你的人去吧。”

小龙怔怔地抬着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蛊莉：“你不跟我们走吗？”

“哈，你有病吧，为什么要我跟你们？”蛊莉贴近张远，嘴上差点说漏，“我要跟我笨蛋主……哥哥走。”

为了避免蛊莉在外叫主人，引起他人反感。张远还专门跟蛊莉沟通过，两人暂时成了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哦，对，你得跟你哥走。”小龙的低下头，眼神再次暗淡下来。之前成为强者的梦想，到了此刻仿佛也提不起他的兴趣。

张远知道这小子八成是喜欢上了蛊莉，随口问了句：“你不来吗？”

“我？”小龙沉默了片刻，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要跟着他们杀怪物，变强。只有变强，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得，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应该是好言难劝想死的鬼。

张远也没责任劝住这个非亲非故的小伙儿。而且他也意识到，自己的支配者力量终究还是有极限的。至少那个小龙并没有被自己支配，成为自己的信徒。

也就是说，像小龙这样的杀人魔，终究是支配者与幸存者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