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大笑,却带着几分疲惫的悲壮:“好!果然不负孤望!”
话声落下的刹那,一阵急促脚步声破开人群。
是太史苏生。
他手持竹牒,声色俱急:“王!刚刚推演星象,东方辰位隐雾不散,殷脉未绝,东夷动象极凶。若王此时东巡,固可安军心,但亦可能被诸侯视为‘王弱求安’。”
宣王眉头一沉:“诸侯……又来?”
苏生拜伏:“卫、郑、蔡三国昨夜遣快骑书信,言愿助周伐东夷,却暗问‘王都内乱’是否属实。此事若处理不慎,三国会先不稳。”
三国之乱——
这才是历史中真正甫动的“春秋前潮”。
云罗低声对萧天临道:“来了,历史的大河要开始拐弯了。”
萧天临没有说话。
因为他知道,这一刻的宣王正在经历真实的西周困局——
外患渐兴,内礼未定,诸侯开始试探王权松紧。
宣王沉吟半晌,忽转向萧天临:“天临,你以为,当下之势应如何?”
此问一出,百官皆变色。
王在问:
——周朝到底应走哪一步?
是强势东巡?
还是先稳诸侯?
又或是……借机敲打内乱?
萧天临抬头,眼神沉静。
“大王,如今东夷初动,并非倾国之势,他们试探的,是殷灭后周的气。他们若知王室内稳,自会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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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临停顿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他来自后世的深意。
“臣以为——
此刻不应东巡,而应大祭先王,修礼固本,正天下之心。”
宣王眸光剧震。
太史苏生喃喃道:“大祭……礼安,则诸侯自稳,东夷必退。”
群臣窃动。
宣王长叹一声,忽拍玉笏:“天临之言,正是孤心中所疑。既如此——”
他起身,立于辇前,声震四军:
“传孤命——”
“三日后,大祭先王于明堂!诸侯不得不来,天下不得不观。礼存,则周存。礼亡,则兵无益!”
军阵如山的肃气倏然收紧。
朝堂上下都有一种模糊的感觉——
这是西周真正迈向衰盛交会处的第一步。
也是萧天临第一次以自身之力改变“诸侯试探王室”的历史节点。
宣王转身,低声对萧天临道:
“你随孤入明堂。此祭之后,周之气数,或能多延百年。”
萧天临微拱手,却心底清楚:
——百年延不延,他不知道。
——但周朝从此将逐渐靠向那条真正的历史河道。
——而他的职责,是让这条河,不至于早早改道为“春秋乱世”。
阳光在此时穿透云层,落在镐京的瓦顶上。
微亮,却透着沉重。
像是某种被压了许久的天意,终于开始移动。
这正是:
殷风未息东夷动,王道初危诸侯生。
祭礼凝心承旧势,镐京日照识天明。
宣王将行大祭,诸侯观望,东夷试探,西周的命运开始接近真实的历史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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