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槐里上卿……那是典型的南方贵戚,主张强硬外放,甚至建议过‘迁都’。
姬旦沉声道:“厉王可能……正在酝酿一个不小的决定。”
萧天临问:“迁都洛邑?”
“不止。”姬旦目光更深,“或许还有——对诸侯的一次大整肃。”
萧天临心中一震。
若厉王此刻再动诸侯,后果恐怕不比犬戎攻境轻。
二人正思索间,又一名军士疾步奔入——
“北垣急报!犬戎斥候已向东撤,疑似回归主部队!”
萧天临目光骤然凝住。
撤退——
意味着探路已毕。
意味着接下来,只会是……
犬戎主力即将南下。
姬旦低声道:“我们必须在午时典仪之前,得到更准确的情报。”
萧天临点头:“我现在就去泾渭渡口——无论前方是什么,我要亲眼确认。”
姬旦沉声道:“小心。若犬戎真的集结,你可能会看到一个连王室都不敢面对的真相。”
萧天临没有回头,只留下坚定的背影。
——他必须要看到。
——因为宗周将要面对的,是三百年来最深的黑暗。
泾渭渡口雾气未散,风声猎猎,萧天临赶到时,前线斥候已在浅滩边等候。
水面被风吹得波纹乱起,如受惊的兽皮般颤抖。
“情况如何?”萧天临问。
斥候脸色苍白,像方才从鬼门关走一遭。
“大人……北岸草原上出现……大量烟柱。”
萧天临心头一紧:“多少?”
斥候抬手指向北方远处的雾线:
“大人看那处山势。能看到的约七处,看不清的至少十倍……烟柱呈排列状,不似散乱部族——像……像是军阵。”
军阵。
犬戎从未以“军阵”着称。
但若他们学会了军阵,或有人教他们——那就是另一种局面。
萧天临沉声道:
“有没有现他们的主旗?”
斥候咽了口干唾:
“看见一条巨大红幡,上有……上有狼血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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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临心中一凛。
狼血纹——那是犬戎大酋“白狼君”的旗帜。
传说此人统一了多支犬戎部族,势力极盛。他若亲至,则不是边扰,是倾巢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