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其他人的话说就是“吴胜男”疯了。
她?跑去了她?们的寝室,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地?把她?们的柜子也?破开,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扔了出来。
“你干嘛!停手啊!”
“妈来逼,姓吴的你疯了吧?!”
一开始还只是扔东西?和相?互谩骂,但是事情很快就发酵成了打架互殴。
从吴胜男的一对七,到双方的多对多,双方一直打到了凌晨,就连隔壁楼的男生寝室都听到她?们打架的动静了,最后还是偷偷带手机的人给老师打了电话,才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结束这场闹剧。
教务处外,昨天晚上参与打架的女生站了一排,每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
吴胜男和相?信她?的同学们站在教务处的另外一边,虽然同样受了伤,但她?们的眼神并?没有一点?委屈,双手背在身后,她?们相?信老师会给出公正的审判。
上午八点?,闹事学生的家长们陆陆续续来到了学校。
听说自己?的孩子霸凌同学,每个家长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有的甚至还当着教导主任的面拍了孩子的后背,当做惩戒。
可当听说她?们欺负同学的原因,是因为怀疑吴胜男偷了大家的东西?,肚子里的那股气便不由得减少了大半。
一个人是欺负、两个人是无理?,但一下子有这么多的学生站出来,那会不会真的是吴胜男的问题?
而且听说吴胜男的家境不好,整个女生宿舍也?只有她?曾经在半夜偷偷跑出去,很难不让人怀疑她?跟这件事没关系。
吴胜男的母亲是最后一个来的,因为家里没有电话也?没有别的联系方式,是二?班的班主任主动去家里找,才把她?母亲请来的。
吴母是个看着很淳朴的妇女,由于?长期弯腰工作?,她?的脊梁已经没办法完全直起来了,驼着背的背影看着让人有些心?酸。
听说女儿被人冤枉是小偷,把她?给担心?坏了,捡了一半的塑料瓶子没来得及收好就来了,为了不给女儿丢脸,她?特地?把袋子放在了校门口,进?来时还下意识地?理?了理?身上已经洗到褪色的棉袄。
“吴胜男妈妈,是这样的,学校的女生宿舍这学期丢了不少东西?,大家都认为和吴胜男有关,请……”
“不可能是俺妞偷的,”教导主任话还没说完,吴母就打断了他的话,“俺妞从小手脚就干干净净,绝对不可能干那偷鸡摸狗的事。”
教导主任:“好多同学都亲眼看见,说她?每周五的晚上都翻墙出去,你知道她?是干什么了吗?”
吴母扭头看了一眼外面,“她?是偷偷跑回家帮我干活了。”
吴胜男从小就跟着母亲住在垃圾站,为了她?能够考上大学,有个好的学习环境,吴母坚持要让她?住校。
哪怕要多讨一笔住宿费,她?也?不想女儿每天被垃圾车的声音吵得睡不好。
吴母的年龄大了,收垃圾不像之?前?那么利索,从前?有女儿在帮衬还好,现在她?一个人难免有些忙不过来。
吴胜男心?疼母亲,于?是想着周六白天是上自习,便趁着周五晚上跑回家帮帮她?的忙。
或是搬东西?、或是整理?纸壳子,虽然她?也?是个女孩,但却像是个男人一样承担着家里的重活。
可是吴胜男毕竟是女孩,也?是有自尊心?的,她?不想招来同学们的同情,所以并?没有把自己?的事说出来。
但没想到,那些人却把她?的孝心?当成了销赃的借口。
“那她?回家的时候,有没有带什么东西??”
“是啊,比如一些旧衣服、旧裤子什么的?或者旧书本、塑料瓶?”
吴母已经说了实话,但这些学生的家长和他们的孩子一样,似乎并?不相?信这套说辞。
偷偷从学校跑出去的女生只有她?,要不是她?把偷来的东西?带出去,又怎么会翻遍宿舍都找不到呢?
所以,他们还在尝试给吴母下套,看看能不能再从她?口中问出什么。
吴母摇摇头,“没有,每次她?回来啥都没拿。”
吴母没有意识到这些家长话里的意思,倒是班主任和教导主任皱起了眉。
他们和吴母没见过几次面,基本都是期末学校的家长会上。
但是班主任了解吴胜男,从高二?当她?的班主任到现在,他相?信吴胜男跟这件事没关系,只可惜目前?还找不到证据来帮她?证明清白。
“昨天晚上的事,是孩子们的错,是我们没有教好。”有一位家长主动站出来,提议道,“这样吧,现在这个时期也?挺关键的,我们也?别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了,毕竟说起来,大家都算是受害者。”
不止是她?,另一位家长也?跟着说:“是啊,都是误会,现在把话说开就好了嘛,同学一场,没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僵。”
误会?受害者?
说是来解决问题的,但一开口还是在为自己?的孩子开脱。
不过教导主任可不吃他们和稀泥的这一套,坚持说:“那你们是同意给她?们记一个警告处分了?”
“处、处分?”
“是她?们先惹的事,无缘无故翻找同学的私人物品,就算闹到警察局也?是说不过去的,而吴胜男同学是受害者,行?为也?属于?正当反击,所以给她?们记个处分很正常吧。”
“别别别。”
一听要给孩子记处分,家长们一下子就急了,“事情不用闹这么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