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没干透,沈青崖就被沈念昔软乎乎的小手摇醒了。小家伙穿着新做的浅绿小褂,眼睛亮得像盛了晨光,拽着他的衣袖晃:“爹爹,我们去镇上买认字本好不好?你说要教我认字,我想快点学会写自己的名字!”
沈青崖笑着起身,揉了揉她的头顶:“好,吃完灵草粥就去。不过今日要先给你调理身体,用上次玄观主送的灵玉和凝神草,帮你稳固灵气,这样学起东西来也更有精神。”
早餐是暖玉藤煮的灵米粥,还加了两颗冰镇的玉露果,清甜润喉。沈青崖取出那枚灵玉手串,戴在念昔手腕上,指尖凝聚灵气,缓缓顺着手串注入她体内。灵玉的温润灵气与她自身的纯净灵气相融,顺着经脉缓缓流淌,滋养着她还未完全长开的筋骨。
“爹爹,好舒服呀。”念昔眯起眼睛,小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手腕上的灵玉散出柔和的光晕,连她身边的空气都仿佛多了几分灵润。
调理完身体,沈青崖牵着念昔的手,身后跟着慢悠悠的阿墨和扑棱翅膀的彩衣,往清溪镇走去。彩衣落在念昔肩头,叽叽喳喳地说:“我知道哪家书铺的认字本最好!上次青崖买灵植图谱,就是在那家‘文墨斋’!”
文墨斋在镇东头,门面不大,却收拾得干净雅致。掌柜是个戴眼镜的老者,见沈青崖带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进来,连忙笑着招呼:“沈先生来了!今日是想买些什么?”
“给我闺女买几本启蒙认字本,最好是图文并茂、浅显易懂的。”沈青崖话音刚落,念昔就好奇地跑到书架前,踮着脚尖打量那些装订整齐的书本,小手指着一本画着花鸟的册子:“爹爹,这个好看!”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锦缎小袄的小男孩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推开念昔,伸手就去抢那本认字本:“这是我先看中的!我娘说了,好看的本子都该是我的!”
念昔没防备,被推得一个趔趄,小手擦过书架边缘,蹭破了点皮,渗出细密的血珠。她眼圈一红,却没哭,只是委屈地看向沈青崖,小手紧紧攥着衣角。
沈青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快步上前将念昔搂进怀里,指尖裹着灵气轻轻拂过她的伤口,伤口立刻止住了血,连红印都淡了下去。他抬头看向那小男孩,语气冷了几分:“小朋友,抢东西、推人是不对的,快给我闺女道歉。”
小男孩的母亲闻声赶来,不仅没管教孩子,反而叉着腰护在儿子身前,打量着沈青崖和念昔的穿着,撇了撇嘴:“不过是本破认字本,小孩子抢着玩罢了,何必这么较真?再说了,你家丫头也没怎么样,道歉就不必了,大不了我买下来给你家丫头就是。”
“我不要你的本子,我要他道歉。”念昔从沈青崖怀里探出头,小脸上虽有委屈,眼神却很坚定,“爹爹说,做错事就要道歉。”
“你这小丫头还挺倔!”妇人脸色一沉,正要作,却见沈青崖周身散出淡淡的灵气威压,书架上的书本都轻轻颤动起来。她顿时脸色白——能有这般灵气波动的,定不是普通人,连忙拉着儿子往后退了退。
掌柜见状连忙打圆场:“沈先生息怒,这认字本还有好几本呢,我再给小姑娘拿一本就是。”
沈青崖却没动,低头温柔地问念昔:“念昔想让他道歉吗?”
念昔点点头,又小声说:“爹爹,我不想吵架,只要他说对不起就好。”
沈青崖摸了摸她的头,转头看向那妇人,语气不容置疑:“教孩子明辨是非,是为人父母的本分。今日你儿子推人抢物,若不道歉,往后难免酿成大错。”
灵气威压越来越重,妇人吓得拉着儿子,慌忙道:“快给小姑娘道歉!”
小男孩被吓得哇地哭了出来,抽抽搭搭地说:“对不起……”
“没关系。”念昔小声回应,转头看向沈青崖,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沈青崖这才收回灵气,抱着念昔走到柜台前,掌柜早已递过几本认字本,还有一套小巧的笔墨纸砚。“沈先生,这些都是最适合启蒙的,算您便宜些。”
“不必,按原价算。”沈青崖付了银子,又额外多拿了一本《灵植图谱浅解》,“这本也给她看看,先认认常见的灵草。”
离开书铺,念昔坐在阿墨的背甲上,捧着崭新的认字本,小脸上满是欢喜,刚才的小委屈早已烟消云散。“爹爹,我们现在就认字好不好?我想先学写‘沈念昔’三个字。”
“好。”沈青崖在路边找了块平整的石头,用灵气化水,在石头上写下“沈念昔”三个字,“你看,这是你的名字,跟着爹爹念。”
念昔认真地跟着读,小手指着石头上的字,一遍遍临摹。让人惊喜的是,她记性极好,只教了三遍就记住了字形,还能断断续续地写出轮廓。更奇妙的是,她写字时,指尖竟溢出淡淡的灵气,落在石头上,让那水渍勾勒的字迹都泛着微光。
“爹爹你看!”念昔惊喜地指着自己写的字,“它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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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崖瞳孔微缩,仔细打量着那些带着灵气的字迹——这不仅是记性好,更是灵气与心神高度契合的表现!他笑着揉了揉念昔的头顶,心里满是欣慰:“念昔真厉害!这是因为你灵气纯净,又心思专注,所以写字时灵气会跟着心意走。”
回到家,沈青崖先给念昔敷上特制的灵草膏,将她蹭破的小手护理得妥妥帖帖,又用灵泉井水兑了凝神草露,让她喝下安神。随后,他带着念昔来到灵植圃,指着那本《灵植图谱浅解》:“爹爹教你认字,也教你认灵草,咱们既要知书达理,也要懂灵植之道,做个有才学、有本事的人。”
念昔捧着书本,一边跟着沈青崖认字,一边对照着圃里的灵草辨认。让沈青崖惊喜的是,她不仅认字形快,记灵草特性也格外迅,甚至能说出凝神草和忘忧花搭配的细微妙处,连他都没特意教过。更让他意外的是,当她读到“紫霞草”三个字时,指尖的灵气不由自主地涌向圃中的紫霞草,原本只是泛着淡紫霞光的叶片,瞬间绽放出浓郁的紫晕,藤蔓也快生长了一截,竟直接突破了生长瓶颈!
“这是……灵气与知识共鸣,催化灵植进阶?”沈青崖又惊又喜,抱着念昔亲了一口,“我的念昔真是天赋异禀!既有灵植亲和天赋,又这般聪慧好学,将来定能成为既有文化又有本事的奇才!”
念昔被夸得小脸通红,却紧紧抱着认字本,眼神坚定:“爹爹,我会好好学的!既要认完所有的字,也要把所有灵草都种好,不让爹爹失望!”
彩衣扑棱着翅膀落在书架上,叽叽喳喳地喝彩:“念昔真棒!以后就是又有文化又厉害的小灵植师啦!”
阿墨也慢悠悠挪过来,瓮声瓮气地说:“念昔聪明,青崖教导得好。”
沈青崖看着怀里认真翻书的小丫头,心里满是骄傲与宠溺。他始终觉得,一个人光有天赋不够,还得有文化底蕴,才能走得更远、更稳。如今念昔既有灵植天赋,又有好学之心,他定要倾尽全力,将她培养成文武双全(文为学识,武为灵植本事)的有才之人,让她一世无忧,更能活出自己的精彩。
夕阳西下,灵植圃里的紫霞草霞光熠熠,木屋中传来父女俩读书认字的声音,伴着灵草生长的细微声响,温馨又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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