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红:“我看,你还是得管好那两名女使,莫要闹出“人命”。”
容宴干笑一声,“婶,就他这身子骨,你在想什么呢?”
杜春红以一副她完全不了解男人的目光看她,容宴当没看见。
她忧心的并不在此。
斋堂一旦营业,便需要办理身牌,街道司那头一直迟迟不给回复,怕不能轻易给办下来。
这道道卡的都是人情世故,需要去打点。
她一个闺阁女子,没有显赫的经商名声,让人为难也是情理之中,这点烦恼不与杜氏说也罢。
两人又喝了好一会儿茶,她这才将人送回院子。
回院子的时候,汝南侯府实在太大,她走了岔路,只得绕到另一头回去。
就在方才她们喝茗茶的一墙之隔,她看见谢承之也靠在同一棵白梅树下,神情淡淡,正抚摸着一尾焦琴,却没有奏乐。
容宴面上一红,方才谈及妾室的事,她是不是嘲笑他“不行”来着?
他应该没听见吧?不然,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应是当场便会翻了墙来给自己难堪了不是?
容宴在檐廊下站了会,见他没有留意到自己,便悄然回了院落。
“少夫人。”
容宴才刚坐下歇着,这会婆母底下的大女使春岚却来了。
她毕恭毕敬地朝她施礼,容宴一见是她,也并不意外。
“少夫人,宫里荣妃来信儿,想让您明个儿进宫一趟。”
容宴:?!
春岚不愧是府邸里的大女使,她举止得体,思维也敏捷。不用容宴问,便主动说:“荣妃是已故王皇后的好友,她说想见见您,趁着宫里要办百花宴,这差人传召您明日进宫。侯夫人说怕您不懂宫里的规矩,等会房妈妈就会过来教导。”
这传召可以说是来得又急又巧,容宴心思转动了下,微笑着点了点头。
春岚似是觉得容宴过于淡定了,这才小声说道:“荣妃,还有另外一层身份,是永庆公主的生母。”
容宴:……
看来,是来找麻烦的了。
房妈妈来得倒是早,春岚前脚刚走,她后脚便来了。
房妈妈规规矩矩朝她行了一礼后,噙着笑意说:“少夫人,老奴奉侯夫人之令,特意前来教导少夫人进宫的规矩。老奴不才,也曾在宫里侍奉过德容妃,所以这会只有老奴合适来教导少夫人。若有逾矩之处,还请少夫人海涵。”
“进到宫里,切莫与人闲谈,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望少夫人谨记在心。另外见到宫里贵人,要行拜礼,在荣妃的寝宫外要行跪礼在前,若是遇到了官家,切莫抬头瞻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