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点头,“老祖宗说得是,孙儿谨记。”
用了午膳之后,宋青崖起身,看了一眼宋昭,“你和我来。”
宋昭跟在宋青崖身后,进了书房。
宋青崖站在窗边,背对着他。
“不是早早便从宫里出来了?”
“怎得午时才到?”
宋昭含糊道:“路上瞧着热闹,耽搁了。”
“你不是耽搁了,你是根本不想回来。”
“自认为进了宫,便是主子?”
“一家子长辈,独独等你一人?”
“好大的排场!”
“是不是我们得站在门口,跪在地上,恭请你,才算是有场面?!”
“黄口小儿,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
“你当真以为爬了龙床,便从此高枕无忧?”
“天下美人如云,陛下既能对你多了兴趣,他日也能舍了你。”
“切莫得意时忘了形,他日,没了皇恩浩泽,你便什么也不是。”
宋昭牢牢定在原处:“父亲教训得是,宋昭记下了。”
“今日可还留宿?”
宋昭摇头,“陛下命我酉时前回宫。”
宋青崖转身,“去和你母亲问安。”
宋昭:“是。”
出了书房,祥叔已经等在一旁了,“小公子,奴才给您带路。”
宋昭:“劳烦祥叔了。”
“小公子客气。”
到了清风院门口,祥叔停下。
“奴才送您到这里。”
宋昭垂眸,“祥叔好走。”
刚撩开帘子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草药香。
“儿子给母亲请安。”
沈令娴抬手,“坐吧。”
她正躺在软榻上,婢女按着额头。
“这几日头疾病犯了,屋子里面点着安神香。”
宋昭起身上前,“儿子跟着宫里的御医学了几手揉按之法,想为母亲尽孝。”
婢女让开,宋昭坐在小凳上,抬手轻轻按在沈令娴双鬓之间。
这些年,偶尔回来,宋昭都会来给沈令娴请安。
屋子里面安静得很。
玄祁有时心烦气躁,便会头疼。
宋昭被御医教着学会了这揉按之法,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没一会儿,沈令娴便睡着了。
“滴答滴答——”
宋昭松开手,走到窗边,将窗户放下来。
他走到外间,推开门,下人们都站在房檐下躲雨。
看到宋昭,纷纷低下身子,宋昭开口,“都起来吧。”
午后雨势越来越大,刚开始还只是齐刷刷的中雨,之后便开始电闪雷鸣。
今年的花朝节,可不太安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