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耳朵微微一动,却没有看向?那个?藤壶,而是仰头注视黑暗深处,说:“我也认识你,真巧,又见面了,吴患者。”
那道声音继续说话:“你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被我困住跑不?掉了?”
藤壶卡啦啦动了动身体,桀桀笑了两声?:“你看看,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蠢货,现在不?也在我的脚下颤抖?你们这些人活该仰视我!”
伴随着尖锐的笑声?,一条布满尖刺的蔓足猛地卷动,将一个?垂着头的女人提到半空。
“你不?是爱多管闲事吗?”藤壶们开口道。
“现在,你还能救她吗?”
无数藤壶仿佛同时裂开嘴巴,发出尖锐嗤笑。
“让你瞧不?起我,让你多管闲事,死小白脸长得?帅有个?屁用,哈哈哈哈哈……”
女人无力地被悬在空中,甚至被蔓足嚣张的晃了晃。
陈恪望了一眼,皱眉。
藤壶本体不?在这里。他?脚步不?停,继续向?深处走去?。
不?多时,数十条蔓足撕裂空气,从?四面八方绞杀而来!
寒光乍现!
破空声?袭来。
所?有扑向?陈恪的蔓足在刹那间齐根断裂!
污血四处喷溅,掉落在地上的蔓足抽搐了几下,而后渐渐失去?动静。
而那些弥漫在空气中的鳞粉,仿佛根本无法对青年产生任何影响。
行走间,窄刀随意挥洒。
他?的每一次挥刀都优雅随性,仿佛在花园中修剪荆棘。
藤壶里面的那道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沉寂了一阵后,吴患者的声?音再次出现,惊疑不?定道:“你,你……!”
他?“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陈恪来到一处站定,他?的眼前是棵巨大的藤壶树,无数的藤壶扭曲攒动,汇聚成了恐怖的海洋。
青年仰头,朝那东西上面望去?。
在那棵藤壶巨树上,有个?腔体正在不?断地喷涌出脓液。
那里的外壳与其他?地方不?同,更湿软,像一颗肿瘤,正在随着脉动翕张。
见到陈恪,整棵藤壶树仿佛感应到灭顶之灾,猛地剧烈一颤!
无数藤壶惊恐收缩,袭向?陈恪的蔓足比之前还要汹涌!
陈恪手腕一抖,窄刀画出一个?圆弧。
刀锋所?过,仿佛连空间都被切分。
扑来的蔓足被齐齐断折!
那庞然大物身形僵硬,声?音尖锐地质问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
陈恪缓缓抬起手臂,刀尖指向?藤壶树的核心。他?的声?音不?高,却十分冷:“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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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员们慢下了脚步,周围藤壶密密麻麻毫不?透光,让人感觉仿佛走在某个?大型生物体内。
无数记忆组合成的呓语如同冲击波,无差别地冲击着所?有人的神经。
一名调查员双目赤红,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身体痛苦地倒地蜷缩,“水……淹死我了,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