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气还没散。
丛春坐上最早的一班公交车,这里到市中心,再到燕京大学附近的公交站要四十几分钟。
睡过一夜之后。
丛春的右眼皮更肿了,甚至有点张不开,像一枚被撬开一丝缝隙的核桃。
丛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了相机,对着自己怼脸拍了一张大头照。
他原本也是不在意自己外貌的人,只要嘴巴能吃饭,眼睛能看路就好了,最重要的还是功能健康。
不过此时此刻,丛春被照片里的自己给丑到了。
丛春委屈的歪头靠在公交车窗边,像一株蔫巴的小草。
丛春抿了抿唇,默默地想,他现在好丑呀。
现在萌萌都比他好看。
片刻后,丛春再次摸了摸自己的眼皮,肿块有点像是被蜜蜂蛰了。
之前在村里就有狗被蜜蜂蜇肿了,主人就用肥皂水给狗洗了个澡。
也不知道自己眼皮肿了,能不能用肥皂水擦一擦。
城市的路面很平滑规整,公交行驶起来不会一颠一颠的。
丛春想着想着,脑袋就开始犯困,男生不自觉地闭上眼,又在车上补了一个觉。
丛春梦见了自己被蜜蜂蜇肿了脸,去村里找医生治病,村医说被蜜蜂蜇肿了脸,要过来打屁股针。
丛春不好意思的问医生一定要打屁股针吗?
村医戴着口罩跟他点了点头,让丛春半脱下裤子,现在乖乖躺到床上去。
丛春只好脱下裤子,躺到床上,等着村医给他打针。
然后丛春趴在床上,一瞥就看见医生开始慢条斯理地解皮带。
打针,医生为什么要脱裤子?
紧接着医生拉下了口罩,对着丛春露出一抹恶劣至极的笑。
丛春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吓得滚到地上,提着上裤子就跌跌撞撞往外诊所外面跑。
因为丛春的裤带还是鞋带换的,解下来不容易,系好也不容易。
丛春只能边跑边提裤子。
段鸣霄去当了村医,丛春不想被少爷他给医死。
下一秒丛春就醒了,真是个噩梦。
坐在位置上,丛春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也不知道少爷现在怎么样了,比赛顺不顺利,手机被没收了,自己给他发的道别消息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机会看见。
下了公交车,丛春拉着行李来到燕京大学门口。
再次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不一样的心境,带着憧憬和期待。
丛春拿出了录取通知书,再填写了一下基本信息,很顺利就进去了。
进入校园后,燕京学校大得没边,历史文化气息很浓厚,红砖建筑常春藤爬满,但同时又和现代结合的很好,高新科技楼随处可见,不同世纪的思想在这里交汇。
丛春正在前几天收到了自己住的宿舍楼位置消息,b2栋。
因为今天不是正式的新生入学日,燕京大学并不是很热闹。
从春原本想去问一下志愿者,但是不远处又有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