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郑氏一下子就安分了,解决了她,孟顽也清闲了许多,毕竟做起事来没有人添堵,自然就顺畅了。
可惜孟顽没清闲几天,再过几日便是封后大典了,自圣人御极后就不曾立过后,所以这不仅仅是二人的大婚,更是一场国之重典,孟顽心中很是紧张。
可偏偏又有婚前不能见面的规矩在,这就让她更加忐忑。
李翊疼惜孟顽,从孟府出嫁根本就不可能,所以他便下令让让她从甘露殿出嫁,这样一来也省得她路上奔波辛苦。
再加上她已经在甘露殿住了许久,早就习惯这里的一切了,所以李翊在成婚前三日搬出去了两仪殿,将甘露殿留给孟顽住,既不违背婚前不能见面的规矩,又能让孟顽不会过于焦灼。
明日便是封后大典,本该一早睡去的孟顽,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平日里李翊总是抱着她,夏日里他就像是一个火炉一般,让她烦不胜烦。可如今他不在,孟顽反倒孤枕难眠,不过两夜,就有些想念他的怀抱了。
她无聊地仰躺在御榻上,看着头顶上明黄色的帷帐,突然觉得有些对不住李翊,自己霸占了他的寝宫,反倒让他这个天子纡尊降贵搬到别处去住。
“唉……”
黑暗中,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可叹完她又觉得自己没出息,不过三日而已,怎么就值得她唉声叹气了。
这三日,也不见圣人有什么动作,在孟府时他还时常传信说想她。如今在宫中反倒没了动静,竟然一点都不想她。
真可恶!
那她凭什么还要因为太过想他而睡不着,这也太亏了!
孟顽强迫自己不去想某人,闭上眼睛,努力给自己催眠。
许是自我催眠有了效果,她开始意识模糊,眼看就要睡着时,突然响起一声轻微的碰撞声。
既像开门,又像关门,孟顽立刻睁开双眼,警惕地坐起身,她入睡时身边不喜有人,所以宫人们大多都在外头,无事不会贸然进殿。
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她赤脚下榻,连鞋都顾不上穿,匆匆朝外头走去,“谁在那里?”
月色朦胧,她隐约可以瞧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正一步步朝她走来。
“是朕。”
人影绕过琉璃多联屏风,俊朗又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孟顽眼前。
“您怎么来了?”
“怎么不穿鞋?”
二人同时问出口,又在月色中相视一笑。
孟顽已经准备睡下,身上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诃子,墨色的长发散在身后,未施粉黛,只是静静地立在殿中,却比月色都要美上几分。
她没想到李翊眼神竟然这般好,殿内不曾点灯,他都能看到自己没穿鞋。
低头看了看自己露在外面的脚趾,笑了笑,“我忘记了。”刚说完她就被人给抱了起来。
“吓到你了?”李翊轻声问道。
孟顽无比自然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有点。”
来到御榻前,他没有将人重新放回榻上,而顺势坐到榻上将人抱到腿上坐好,“昨日来时你已经睡了,没想到你今日还醒着。”
昨日?
孟顽立刻捕捉到关键,盯着李翊道:“您每日都来?可是不是说婚前不能见面吗?”
虽然在夜里,但李翊依然可以看清,孟顽此时疑惑又好奇的表情。
“只是说正式、公开的见面,是不行的,又没说不准咱们私下里,偷偷见面。”李翊将孟顽抱在怀中,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
起初他也想着不过是三日,不见面就不见面,可在第一天他就失眠了,心里空落落地难受极了。
索性就趁着夜色,来瞧一眼孟顽如何。
第一日都来了,之后每日都来也就理所当然了。
“那为何又要在我睡着后才来?”孟顽总觉得这人肯定憋着坏,要不然怎么会在她睡着后才来。
“看折子看到这时,才有空看你。没想到你这个小混蛋,没心没肺地只顾着睡觉。”
李翊其实是故意在孟顽睡着后才来的,这样她三日不曾见自己,因着这份思念,大婚时她就会更加黏着他,只是今日却失算了,被孟顽给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