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动物有掩埋粪便的习惯,以免气味引来天敌,对自己的生命造成威胁。
而人的粪便可以堆肥撒田,再加上集中起来处理不易染上疾病,所以人也有这个习惯。
苗三嫂不知道自己哪里暴露了,只抽抽搭搭地望着洞外的两伙人对峙,手里的钢叉都有些拿不稳。
又惊又怕,加上挥舞半天,她脱力了。
冬日里的山风像刀子一样锋利,丝毫不比北地逊色。
寒风呼啦啦吹着流民破烂的衣摆,像是在吹这破烂的世道,也吹开惆怅的云层,让朦胧的太阳照出他们身上红肿皲裂的皮肤。
“一个女人两个娃,不值什么,这包干粮能不能买下她们的命?”
李大驴挤出僵硬的笑脸,扬了扬手里的布包,约摸两三斤,摸起来还不算太硬。
他对面站着七个人,一样的衣衫褴褛一样的赤脚草履,手无寸铁。
那几人中的领头人使了个眼色,他身旁的人拍了拍手,做出接包袱的动作。
论人数他们不占优,但论武器,对面手里只有五六根磨尖的短棍,他们手里全都有长棍。
一寸长一寸强。
之所以不伤洞里的女人,是因为死人没有温度,冻得慌,而且抓活的捆了带回大营更有价值。
李大驴会意点头,把手里的布包打开一个口往对面晃晃:“我们打算留下来,这是别人出的粮食,让我们买她们的命,几位兄弟拿了粮食就走吧,都是穷苦人,没必要拼命。”
说着,他把布包重新系好,抬手扔了过去。
“呼啦~”
布包像是没系紧,扔到半路金黄色的棒子面窝窝头散落出来,在阳光下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呼!噗呲!”
“呼!噗呲!”
“呼!噗呲!”
“老大……”
“狗娘养的!啊!”
“跑……”
饥饿的人总是习惯把注意力放在食物上,尤其是穷苦的农民看到食物掉落,下意识就会心疼。
李大驴利用对面分神的一刹那,纷纷用力投掷削尖的短棍。
他们这群看似没有多少趁手武器的人,背后都别着这种武器,扔的又快又准,两轮投掷下来,对面七个人已经成了倒在血泊中的刺猬。
“快把粮食捡起来,别冻硬了,冻硬了不好吃。”
李大驴看对面已经死绝,连忙招呼人去捡那包窝头。
要是不能留在山上,他们还要靠着这些干粮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