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你们那有什么现?”谢凌舟有些诧异。
“现场没有居住过的痕迹,针对性绑架。”萧尽霜沉着脸,干巴巴地吐出了这句话。
“看这个。”谢凌舟举了举做好封存的物证袋,里面的药丸黑粘粘。
“失败品。”
“姓裴的这那狗东西,先用钱收买人,再一步步把人拉入火坑,典型的金钱操控型。不缺钱还要用钱控制人。你看,这还知道利用基础排风设施改成非法实验室。还有那个姓叶的,把药换成摇头丸还能提高患者的长期复诊率,这算盘打得一个比一个响。”
“不止,还有权力和心理操控。o号,号的现场,是我带去的。嫌疑人当时就在现场…”萧尽霜垂下眼眸,拳头攥得白。下一秒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股寒意顺着脚踝爬上了脊椎:“医院监控。”
“什么?”
“那日他好像似乎看到了什么,我们都只当是错觉,送他回去以后我就回局里了。”
谢凌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快步往车上走去:“医院监控最少保留七天,三甲医院通常是三十天覆盖。这里交给他们就行,我跟你去一趟,说不定能摸到他们的行动轨迹。”
接连几日,白玦都在忽高忽低的热中挣扎——深夜,他的额头滚烫如火;到了清晨,却又近乎消退。梦魇像是一道道荆棘遍布的藤蔓死死缠绕着他,半梦半醒中,似乎还有一道陌生的身影站在床前,偶尔还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
到了第三日,热才彻底消退,白玦下意识瞥了一下嘴角,直到感受到那个小小的,坚硬的藏在牙龈边缘的重量才缓缓松了口气。
“醒了就把东西吃了。”裴夜端起碗一勺一勺地将米汤送入了他嘴里,每一步动作都温柔细心,语气却像是在下达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可以给我纸笔吗…”白玦小心翼翼地开口,双手颤抖着攥紧了被角。
裴夜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缓缓抬手抚上了他的额头:“你要它做什么。”
“画画…”
裴夜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眼神像是一条毒蛇在打量脆弱的猎物:“不是都听我的?”
“不可以吗…”白玦怔怔地盯着他,声音还带着高热后的虚弱,将被角拽得更紧。
那乖巧白皙的脸庞在惨白的灯光下透着病态的绮靡。
裴夜转身在抽屉中抽出一只钢笔和一叠空白的纸张放在了他手中:“只有这些。”
白玦轻声道了谢,取过钢笔沉默着在纸上画着,纸张上的线条因手抖画得有些歪歪扭扭。
“在画什么?”
“池塘。”白玦将画转了方向,轻声答道。他的手有些僵硬,指节还在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画面比例透视异常准确——
几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屹立中央,水上的倒影却因线条不稳有了微风拂过湖面漾起一圈圈涟漪的真实感。
“刚醒就找我要纸笔,你喜欢画画?”
白玦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你不会愿意让我打游戏,只能画画。”
裴夜收起了玩味,抬手扣住了他的下巴,就连声音也冷上了几度:“你想报警?”
白玦的双肩轻颤,下意识往后缩,后脑勺在几乎撞上床头靠板的瞬间被眼前人掰回:“不是…我没…”
裴夜沉默片刻后松了手,嗤笑出声:“怎么这么不禁吓,不就是打个游戏,手机没有,有电脑系统自带的。”
他自然不怕,信号干扰器早已覆盖了整片区域,别说是送信息拨打电话,即便是备用网络,也无法绕开。
白玦垂下眼眸,重新拿起了笔将画纸转回:“算了…我只是想下棋…别的不会…”
裴夜忽然抬手拽住了他的手腕将画纸抽走,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那平静的眼神有些冰冷,又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我还没画完…”白玦抬眸望向他,双眸盈着潮湿的光,好像随时会落下两行清泪。
“我知道。”
白玦垂下头,指节轻轻握紧了那支钢笔,像是在权衡,片刻后将纸笔重新放回了桌上。
“不画了?”裴夜眼尾一挑,笑意更浓。
“你不想让我画,我听你的。”
“真乖,还你。”裴夜将画纸和笔重新塞回了他怀里,掌心像抚摸小狗似的揉过他的脑袋:“继续。”
见他不再反抗,裴夜的玩味更浓,他缓缓收紧了指尖忽然施力拽过他的头,头的拉扯感逼得他不得不重新扬起头。
“嗯?对别人也这么乖吗?”
白玦愣了一下,通红的眼眶滑落下几滴滚烫的泪珠,柔软的声音还带了几分哽咽:“没,没有…别这样。”
“留在我这,那地方不适合你。”
“我知道了…”
裴夜看着那双涟漪的眼眸,终是缓缓松开了指尖,重新捋顺了他的头,问了一个无厘头的问题:“会种仙人掌么?”
白玦轻轻点了点头,似乎还有些惶恐。
“继续画吧,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铁门“嘭”的一声重新关上,窗户上的金属护栏将正午的阳光切割成一道道均匀的光带斜斜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白玦收回了目光缓缓走到了窗户,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弧度,明亮的瞳孔却如寒潭般冷冽。他沉默着举起了手中的钢笔,脑海飞运算过:立冬前夕,h=°,=,东八区。
他在画纸上又寥寥添了几笔,一轮金乌挂在了画面最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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