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女性,确认一人。”萧尽霜将画平整放入物证袋中,抬手按下了耳麦,语气冷冽:“锁定坐标东经°,南纬°,周边地图,卫星影像,地形,路况全要。”
“不是??这也行?你怎么看出的坐标?”谢凌舟不由瞪大了双眼。
“他画静物通常不会带元素,但这张画里有太阳。根据最高点和高度角可以计算经纬度,误差不会过ok,在右侧中央,属东,在下,属南。水上倒影是所在建筑。”
“他就不怕被人当垃圾丢了,万一你没来或者你没看懂?”
“他赌我会来,也赌我能看懂。进去。”萧尽霜重新迈出脚步,阳光将背影拉得笔直,像一把蓄势待的利剑,没有一丝疲惫之意。
那是一种习惯性的信任,也是彼此之间独特的语言。
白玦所绘的荷花线条极为独特,起笔锋利,到拐角处时异常柔和,收笔却又凌厉。柔处连绵似丝,刚时剑意藏锋。
亦如他本人——柔中自有骨。
也只有他,一语道出了他名字的真正含义——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白玦坐在床沿,双脚随意地晃动着,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好像只是在呆。
窗外的阳光洒被铁栏切割得细碎,地板上不知何时飘进一片金黄色的梧桐叶,边缘处早已被寒风啃食得枯黄卷,几道黑褐色斑点像陈年旧疤镶嵌在上方,茎秆根部那抹淡绿,是它与枝头的最后一点牵连。
铁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辣椒刺鼻的气味扑鼻而来。
裴夜将碗筷放到了床头柜上,指节叩响桌面:“过来吃点东西。”
“……”白玦半握着拳头挡在了鼻腔前,夹起了一块小小的肉片塞进嘴里。辣味瞬间在口腔内炸开,喉咙如火灼烧呛得他止不住咳嗽着,眼眶不由染上了红意,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
“怎么哭了?”裴夜语气带着幸灾乐祸,眼眸还闪着兴奋的光芒:“不能吃吗?”
白玦放下筷子快抓起一旁的水杯,直到杯子彻底空了,舌尖的辣味还是没有消退。
裴夜轻轻取走了他手中的筷子,看似随意一问,实则带着试探:“你昨天那幅画呢?”
白玦断断续续地咳着,颤抖着手从床边抽出了那幅几乎一模一样的图画递到了他手中,只是少了些不该出现的内容。
“怎么没带过去?”
“画好了…咳咳就没带…”白玦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挤出。
“你怎么会种这个,以前干过?”
白玦轻轻摇了摇头,哑声解释道:“上学学过…”
“你应该知道骗我的结果是什么。大陆常见的传统毒品海洛因,甲基苯丙胺,氯胺酮,这些东西几乎不会出现在市场,更何况学校实验室。”裴夜忽然难狠狠拽住了他的手腕,冰冷的手术刀轻轻拍打过他的手背。
“我没有骗你…我在国外读的硕士,咳咳真的是上学学过。”白玦的脸颊带着病态的苍白,唇色和眼角因辣椒的刺激显得越鲜红,周身的书卷之气难掩。
“哦?是吗?在哪里?”
“波士顿…”
裴夜缓缓松了手收回了手术刀,脸上笑意淡淡:“那可真巧,你要是在德州,我和你,就隔了一条奥格兰德河。”
“嗯…”
“你在公安局做什么?”
“技术辅助…”白玦脱口而出,眼神平静得还带了几分认真。
裴夜半信半疑继续问道:“多大了?”
“二十四。”
裴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二十四啊…比我小将近十年,好了,不欺负你了。休息两天,好好准备一下,等人把材料送来你就开始,别让我失望。这个就别吃了,一会重新给你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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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玦顺从地点了点头,重新蜷缩回了被窝。
淡淡的血腥气和植物腐臭味弥漫过整个温棚,那名面色蜡黄的女人神情恍惚地蜷缩在角落,头乱成一团,鬓角的碎早已被泪水浸湿,一旁的医护人员还在对她进行简单包扎。
萧尽霜蹲下身,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断断续续地说着:“救救我…救,救我,我,我叫邓婕,我不想死…救救我…”
谢凌舟问:“手是怎么弄的?”
“他…他…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照做了…不是我的错…”裴夜那句“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错了?”就像深夜里毫无预兆炸响的雷鸣,震得人魂飞魄散。
“带去医院备案处理。”萧尽霜转过身,朝身后的张年吩咐道:“你去伴随救治。”
谢凌舟望向那亩几乎尽数枯萎的仙人掌,心中有了答案:“看来今天他们来这里不是偶然,也算是阴差阳错。”
方慕雪举着笔记本电脑,双指划过屏幕将那片区域的卫星图像放大:“老大,这范围太大了,还能缩吗…”
萧尽霜迟迟没有回应,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幅画上——水面倒影上的建筑飘散着两朵细小的桂花:“白色砖墙,废弃食品加工厂,附近有池塘。”
“我看看,废弃食品加工厂有家……白色砖墙o家………满足池塘的……”方慕雪一手托着电脑,一手利落敲击着键盘,声音忽然拔高了几分:“四家!”
“那辆无牌黑色吉普,扩大监控范围有结果吗。”
“有是有…但是…”方慕雪面色凝重:“车辆于:o驶入i-o高,进入时时约o公里,:在九从县出口下高后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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