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花青墨站在路边,准备入住附近酒店时才现自己名下的卡已经被尽数冻结,也没注意手机电量不足最后关了机。
她连续用‘刷脸’这一招尝试了周围几家五星级酒店,无一例外地被拒之门外。
花青墨蜷缩在雕花铁门后的巷子里,像只被折断翅膀的雀鸟。
一辆哑光黑的保时捷卡宴内,程砚舟报告着订婚宴内的实时讯息。
“boss,封晚宁已经被当众退了婚,就是花小姐被花瑜琛赶出了花家。”
“花瑜琛对花小姐一向严苛,恐怕今晚她要露宿街头了。”
封景辰倚在真皮座椅上,月白色旗袍勾勒出她完美的肩线,耳垂上的碎钻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那双凤目透过车窗扫过花青墨的喃喃自语,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她平日里只知道挥金如土。”
程砚舟从后视镜内看着自家boss的表情,提醒道,“boss,看天色是要下雨了,您”
话音刚落,淅沥沥地小雨骤然而下,裹挟着六月的热浪砸向封景辰的车子上,出沉闷的响声。
花青墨湿透的香槟色礼服紧贴着脊背,裙摆早被保安拖拽时撕成碎布条。
十厘米的高跟鞋不知丢在了哪条街,裸足踩在积水里,被碎石硌出细密血痕。
雨水顺着她凌乱的丝蜿蜒而下,流过脖颈处未愈的抓痕,刺痛让她微微颤抖。
“需要帮忙吗?”
花青墨浑身僵硬,警惕地望着声音来源。
雨水模糊了视线,她只能隐约看见一个朦胧的轮廓,那轮廓却莫名带着一种让人安心又危险的气场。
清冷的女声穿透雨幕,像一道划破黑夜的光。
花青墨猛地抬头,就见头顶撑起一柄墨色长伞,遮蔽住源源不断的雨水降落。
伞下的女人踩着及踝的月白色旗袍,上面绣着的墨竹仿佛在雨中摇曳生姿,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晃。
雨水顺着伞沿汇成珠帘,却在触及她旗袍下摆时诡异地偏离轨迹,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屏障隔开,更衬得她宛如不沾尘世的仙子。
花青墨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尖擦过嘴角结痂的伤口,扯出一抹自嘲的笑,“看够了?”
她挣扎着要站起来,湿透的绸缎裙摆却缠住小腿,狼狈地跌回墙角,溅起的泥水弄脏了本就残破的裙摆。
封景辰缓步走近,高跟鞋碾过积水却未溅起半滴,优雅得如同在云端漫步。
她弯腰时,鸢尾香味混着雨水扑面而来,旗袍开衩处露出一截冷白的小腿,在黑暗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你的钻石耳钉掉在爵境了。”她从丝绒手包里取出一对碎钻耳钉,正是今早她故意拿走的那对,“那晚你醉得厉害,连费用都忘了给。”
花青墨瞳孔骤缩,雨水顺着睫毛滑进眼里。
记忆突然清晰起来,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胸口处的暧昧痕迹。
此刻女人的眼尾还带着那晚的红痕,却优雅得像换了个人,让花青墨一时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