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婉蓉的翡翠镯子碰撞声彻底消失在花墙后,封俊成转动着手中的香槟杯,冰块撞击杯壁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慢条斯理地将水晶杯送到唇边,猩红的酒液倒映出花瑜钧迫不及待的神情,“花先生对城西那块地可有兴趣?”
花瑜钧喉结滚动,珍珠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往前半步,古龙水的味道混着宴会厅的香槟气息扑面而来,“听闻封家已经拿下开权?”
“明面上的竞争者就有七家。”封俊成放下酒杯,指尖摩挲着杯口,黑曜石袖扣与花瑜钧的珍珠遥遥相对,“不过商界讲究个合作共赢”
他拖长尾音,目光似笑非笑地扫过对方紧绷的下颌线,“改天到封氏集团,我们边看规划图边聊?”
“一定一定!”花瑜钧连忙掏出定制皮夹,抽出烫金名片时,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表盘闪过冷光,“只要封老弟有空,我随时登门!”
他将名片塞进封俊成掌心,指尖故意在对方手背停留片刻。
封俊成用名片轻轻拍了拍花瑜钧手背,突然叹了口气,“说起来,小女晚宁从小就爱演戏。”
他端起酒杯轻晃,酒液在水晶杯壁划出暗红痕迹,“可惜被花瑜琛那宝贝女儿害得声名狼藉”
他抬眼时,目光如毒蛇吐信,“两家是世交,我也不好撕破脸。”
花瑜钧瞳孔骤缩,随即仰头大笑,震得胸前的珍珠袖扣微微颤,“我当什么事!不就是个被赶出花家的野丫头?”
他抓起桌上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喉结剧烈起伏,“封老弟放心!花青墨那丫头被大哥惯得没边儿,正好让我替老哥管教管教!”
“有花二哥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封俊成重重拍在花瑜钧胸口,昂贵西装面料被压出褶皱。
两人大笑间,鎏光圣殿的旋转门突然被推开,冷气裹挟着夜露涌入,十二盏巨型水晶吊灯的西装泛着细碎银光,骷髅面具在灯光下折射出幽蓝冷芒。
他身后,十余名黑衣保镖抬着六口描金檀木礼盒,脚步整齐得如同机械齿轮。
“花老爷子,晚辈zero,代青墨来贺!”zero的声音混着电子变声器的失真感,回荡在宴会厅上空。
他抬手甩出烫金礼单,纸页在空中划出银亮弧线,“这六份薄礼,分别是明代徐渭真迹《墨葡萄图》、缅甸帝王绿翡翠摆件、宋代官窑冰裂纹盏,还有两瓶年的罗曼尼康帝”
全场骤然死寂。
有人倒抽冷气的声音格外清晰,金融大亨手中的雪茄“啪嗒”掉在波斯地毯上。
“zero?是那个黑客圈传说中的zero?”
人群中炸开窃窃私语,“据说能黑进任何加密系统!罗氏集团为了请他破解商业机密,开价八位数都被拒了!”
“竟然是花青墨的人?被赶出花家的野丫头,哪来的通天人脉?”
花老爷子原本搭在龙头拐杖上的手指猛地收紧,眸光骤然锐利。
当听到“青墨”二字时,他挺直了微驼的脊背,深灰西装下的肩胛骨高高隆起,“原来是墨墨的朋友,有心了。”
他转动玉扳指,示意管家接过礼单,“以安,带贵客去贵宾席。”
花以安放下手中的香槟杯,藏青西装下摆随着步伐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