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落地窗的纱帘,在江湾壹号楼王别墅的主卧内织就一张鎏金网。
大床上的云锦被揉成凌乱的团,褶皱里还焐着昨夜的余温,地上随意丢弃的火红礼服与黑色鱼尾裙交缠如相拥的蝶,裙摆亮片在光尘中闪烁,无声描摹着昨夜的炽热。
花青墨在一阵黄油烤吐司的香气中睁眼,肚子饿得紧。
昨夜的激烈几乎抽干了她所有力气,此刻胃袋正出委屈的咕噜声。
房门被轻轻推开时,她条件反射地闭眼装睡,却在闻到鸢尾香的瞬间,睫毛不自觉地颤了颤。
“早上好。”慵懒的嗓音裹着晨露落在耳畔,花青墨猛地睁眼,撞进封景辰含笑的眼眸。
对方斜倚在门框上,黑色蕾丝吊带睡裙勾勒出流畅的腰线,白皙锁骨陷成诱人的浅窝,天鹅颈在晨光中泛着珍珠白。
头用玳瑁抓夹随意束在脑后,几缕碎垂在脸颊,手中玻璃杯里的牛奶晃出细碎的光。
这副慵懒明艳的模样,与昨夜医院里缠着纱布、眼眶泛红的委屈模样判若两人。
花青墨喉间泛起干涩,抬手捋了捋凌乱的长,起身时却猛地拽紧被子。
颈侧到锁骨的红痕在光线下格外扎眼,让她脸颊腾地烧起来。
她抓起枕边的真丝枕头,狠狠砸向封景辰脚边,柔软的枕芯撞在羊毛地毯上,出闷沉的声响,“你耍赖!明明说好说好我在上的!”
尾音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封景辰轻笑着弯腰拾枕头,丝绸摩擦的窸窣声里,她走到床边将牛奶放在床头柜,冰凉的玻璃杯壁凝着细小的水珠。
坐下时床榻微微下陷,她指尖拂过花青墨额前的碎,语气裹着化不开的宠溺,“乖,下次一定。”
花青墨抱着被子瞪她,余光瞥见自己裸露的肩头,又慌忙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声音里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我衣服呢?”
封景辰看穿她眼底的窘迫,笑着从衣帽间取出件香槟色真丝睡裙,“起来洗漱吧,早餐在恒温盘里温着,正等着小野猫品鉴。”
“看在你这么殷勤的份上,”花青墨接过睡裙,指尖触到微凉的丝绸,嘴硬道,“暂时饶了你。”
封景辰掩唇轻笑,嘴角在脸颊漾开浅痕,“快点收拾,可别让松露煎蛋等凉了。”
说着便转身收拾地上的礼服,指尖捏着裙摆蕾丝的动作格外轻柔,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瓷器。
花青墨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后背,青紫交错的伤痕在白皙肌肤上蔓延。
那是昨天寿宴上被花老爷子的龙头拐杖砸出的印子,虽没出血,却在露背睡裙下割裂了原本流畅的美背线条。
望着封景辰转身时牵动的伤痕,花青墨咬得下唇白,心疼像细密的针,扎得她眼眶酸。
可那句“还疼吗”哽在喉咙,直到房门轻轻合上,也没能说出口。
她望着门板上的雕花,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睡裙系带。
爷爷在寿宴上那眼神,分明藏着未熄的怒火,花家不会轻易放过她,必须赶在危机前做好万全准备。
洗漱后的花青墨赤着脚踩在客厅的羊绒地毯上,梢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睡裙领口,在锁骨窝积成小小的水洼。
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台上,封景辰正将最后一盘松露煎蛋摆上桌,金黄的蛋液裹着焦香的边,翠绿芦笋斜插在旁,餐盘边缘淋的蜂蜜芥末酱画出漂亮的弧线,香气像只无形的手,勾得人胃里直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