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封瑾瑞猛地从昏沉中弹起,冰水顺着他的丝滴落在上,激起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里闯入一个戴着黑色机车头盔的身影,头盔面罩反射着探照灯的冷光,旁边站着个戴骷髅面具的男人,正搓着手笑,周围十几辆机车上的骑手都戴着各式各样的面罩,像一群蛰伏的野兽。
“你们是什么人?!”封瑾瑞的酒意瞬间被惊恐冲散,他慌张地往后缩,才现自己只裹着块浴巾,双手被粗麻绳反绑在身后,“知不知道我是谁?敢绑我,你们在江城别想混了!”
戴头盔的花青墨缓缓蹲下,戴机车手套的手捏住他的下巴,变声器里传出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皮,“封大少爷,请你来不是听你放狠话的。”
她抬了抬下巴,两个手下立刻推来个铁皮箱子。
箱子两侧的玻璃孔里,密密麻麻的虫子正在爬,飞蛾扑棱着翅膀撞向玻璃,螳螂举着镰刀似的前足,几只灰老鼠在臭虫堆里窜动,看得封瑾瑞瞳孔骤缩,喉咙里出嗬嗬的恐惧声。
“封大少爷,玩个游戏怎么样?”花青墨揪着他的头迫使他抬头,另一只手接过zero递来的绿色瓜皮帽,强行扣在他头上。
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他半张脸。
“不玩!我不要!”封瑾瑞剧烈地扭动着,浴巾在挣扎中松了大半,“我爸是封俊成!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两个选择。”花青墨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嚣,指尖指向厂房角落,“要么,十个数内钻过那道铁丝网通道,里面有给你的‘惊喜’;”
“要么,我把这箱子扣你头上,你要是顺利通过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她突然倾身凑近,头盔几乎贴着他的脸,“放心,不会让你轻易死的。”
尾音带着淬毒般的甜,“就想看看封大少爷自救的本事,是不是跟你在赌场里吹牛时一样厉害。”
“哈哈哈!”身后的车手们哄笑起来,有人猛轰油门,“估计要吓尿裤子咯!”
“比他搂着嫩模时可狼狈多了!”
封瑾瑞还在嘶吼,“你到底是谁?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花青墨懒得再废话,抬脚狠狠踹在他胸口。
沉闷的撞击声里,封瑾瑞像只破布娃娃似的倒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再也不出嚣张的声音。
“别叫得这么难听嘛。”zero蹲下来,骷髅面具蹭着封瑾瑞的脸,“来呀,送封大少爷到入口去。”
手下们七手八脚地架起瘫软的封瑾瑞,有人故意把铁皮箱子往他面前晃了晃,吓得他浑身抽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花青墨站起身拍了拍手套上的灰,对zero歪了歪头,“计时开始,我的耐心可不太好。”
她转身走向铁丝网通道,随手抄起根生锈的钢管,在掌心敲出“咚咚”的闷响。
探照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黑色骑装包裹的背影透着股不管不顾的疯劲,仿佛这废弃工厂里的一切规则,都由她说了算。
几个车手猛轰油门,机车在通道口绕着圈,引擎轰鸣震得铁皮屋顶簌簌掉灰,像是在为这场“游戏”奏响序曲。
通道是用废弃铁皮和塑料板搭的,内壁贴满封瑾瑞在赌场输钱的欠条复印件,还有他搂着不同女人的亲密照片,每走一步都能踩到地上滚动的骰子。
“一!”花青墨的声音透过变声器传来,带着冰冷的穿透力。
一旁的电脑屏幕蓝光闪烁,封瑾瑞在通道内狼狈挣扎的模样正在实时播放。
花青墨指尖轻叩键盘,这副画面瞬间化作数据流,通过加密网络向全网直播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