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棠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感知第一步,你已经入门了。很好,筱筱。”她轻轻拂去筱筱额角的汗珠,“控制,比感知更难。就像你第一次学写字,知道笔怎么握,但写出来还是歪歪扭扭。慢慢来,多练习。”
“嗯!”得到老婆的肯定,筱筱的沮丧瞬间消散,小脸重新焕出光彩,用力点头,“我会多练习的!”她立刻又去找了一个茶杯,重新开始专注地尝试,比之前更加认真。
接下来的日子里,听松居的日常有了新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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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或黄昏,雪棠依旧会在院中练剑。
但这一次,不再是她独自一人。
剑光吞吐,时而如寒月清辉,时而如星河倒卷。雪鸢剑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动都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韵律。无形的守域力场随着剑势变幻,时而凝滞如山,时而锋芒内蕴。她在沉淀,在打磨,将暴涨的力量彻底化为自身的血肉,每一寸筋骨,每一缕魂识都在适应着新的境界。剑道极致中期的锋芒被她收敛得滴水不漏,只有偶尔流转的目光,锐利得能刺破虚空。
而在她不远处的石桌旁,筱筱则在进行着属于她的“修炼”。
小脸紧绷,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物件——茶杯、树叶、甚至是一小块石头。她努力地调动着那微弱却纯净的灵魂感知,尝试去“触摸”它们的内在。失败远远多于成功,茶杯、树叶常常在她失控的意念下碎裂或飘走,但她却乐此不疲,每一次微小的进步都能让她欢呼雀跃。雪棠练剑的间隙,总会投去温和的目光,适时地指点一两句,纠正她的意念流转方向。
而玲诺诺的身影,则成了这和谐画面中一个格格不入却又无法忽视的静默注脚。
她依旧深居简出,泡温泉的时间也刻意避开雪棠活动的高峰。但有时,雪棠练剑时那无形的剑意弥漫开来,即使隔着门窗,玲诺诺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令她灵魂深处都为之悸动的锋锐。她只能将自己蜷缩得更紧,血色嫁衣下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
这天午后,玲诺诺终于鼓起勇气,想在雪棠固定静坐感悟的时间段出来透透气。她刚拉开房门,赤足踏出一步。
正在石桌旁,努力用意念让一片羽毛悬浮起来的筱筱,因为太过专注,意念一个不稳,那片羽毛“噗”地一下,歪歪扭扭地朝着玲诺诺的方向飘了过去,轻轻拂过了她血色嫁衣的衣角。
“啊!对不起玲诺诺!”筱筱吓了一跳,连忙道歉。
这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玲诺诺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她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一样,身体猛地一僵!粉色的眼眸瞬间睁大,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惊恐!仿佛那片轻飘飘的羽毛是索命的利刃!她几乎是触电般地退了半步,血色嫁衣无风自动,一层应激性的暗红煞气瞬间浮现在体表!煞气中,甚至隐隐有昔日被金光契印束缚时那种细密的、令人心悸的金色纹路虚影一闪而逝!
那是源自灵魂深处、对“被控制”、“被束缚”、“被未知力量触及”的极度恐惧!是纸契烙印留下的、无法磨灭的后遗症!在被雪棠彻底碾压之后,这种源自本源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如同惊弓之鸟!
“我…我不是故意的!”筱筱被她激烈的反应吓到了,手足无措。
玲诺诺也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迅收敛了煞气,那金色的纹路虚影也瞬间消失。但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羞愤、屈辱和后怕交织。她甚至不敢看闻声望来的雪棠,猛地转身,“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房门!力道之大,震得门框都在轻颤。
筱筱呆呆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地上那片无辜的羽毛,小脸上满是委屈和茫然:“老婆…玲诺诺她…她怎么了?我真的只是不小心…”
雪棠收回目光,走到筱筱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平静:“与你无关。是她自己…还没走出来。”
看着紧闭的房门,雪棠若有所思。看来,那纸契的烙印和战败的阴影,对玲诺诺造成的心理创伤,远比表现出来的更加深刻和沉重。这种源自灵魂的恐惧,并非力量所能轻易抹平。
傍晚,温泉池水汽氤氲。
玲诺诺再次将自己浸入水中,只露出脑袋。这一次,她没有闭眼,粉色的眼眸有些失神地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
院中,筱筱结束了今天的练习,正叽叽喳喳地跟雪棠分享着自己的“新现”——她能模糊地“感觉”到一片落叶里蕴含的微弱生机流逝轨迹了!虽然很模糊,但对她来说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少女清脆的声音,带着纯粹的欢喜和一点点小骄傲,在暮色渐沉的院子里回荡。
玲诺诺听着那毫无心机的、充满活力的声音,感受着泉水包裹身体的暖意。紧绷的神经,在那一片渐渐安宁下来的暮色与松涛声中,似乎…极其缓慢地松弛了一点点。她那一直紧抿的、显得有些倔强的唇角,在无人看见的水面下,极其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微不可查。
却又真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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