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谢恒?”肖顺沉思片刻,忽而笑了,“哦,你说那个跟你同名同姓的小角色?”
小角色?
“有印象有印象,毕竟跟我兄弟同名嘛。他啊……”肖顺糊成一团的五官里泄露几声可疑的幸灾乐祸,“他早就被沈絮给整死了都。”
……被整死了有什么可高兴的。
谢恒已经无槽点可吐了。
他伸出手,刚想说话,身体猛地一沉,无形之中有股不知名的力量犹如泰山压石般猛地砸落,谢恒猝不及防地跪倒了下去——!
“……喂!你怎么了!”
谢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因为过于真实,称得上是灵异事件。
那股压迫感如影随形地跟着他,恨不得将他的最后一丝生机也给榨干,膝盖在剧烈的摩擦中开始渗血,关节处传来不堪重负的声音,实在是痛极了——
痛?
不对。
梦里怎么会感觉得到痛呢?
有人要杀他!
心中警铃顿时大作,谢恒咬紧牙,急促短暂地环视一周。
——必须得赶紧醒过来才行。
顾不上肖顺在身后的呼喊,谢恒费力地直起身子,穿过无数张模糊不堪的人影,在众人的尖叫声甩在脑后,直直撞破玻璃——!
“——这里是十八楼啊!!!”肖顺的惨叫被风吹散,同时击溃了经久不歇的梦境。
“……咳……!!”
沉。
好沉。
仿佛有千钧之力想要置他于死地,沉甸甸、湿淋淋地压在他的胸口,连肋骨都传来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星云密布,暴雨忽骤,耳边不断传来窗棂被拍响的窸窣声,一道白光“哧拉”响起,映得谢恒半张脸惨白无比——
……起不来。
深夜的谢恒没有视觉,只能借着昙花一现的雷电白光,迅速看清楚了压在他胸口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是一堆摞起来的沙包,浸满了水,正一层一层趴伏在他的身上。
谢恒想挣扎,却无力挣扎,四肢像灌了铅,光是动一动手指也费力。
被下药了。
谢恒得出如此结论。
他费劲吧啦地扭动着唯一能自由活动的眼珠,在生死一线中看见了一缕闪着零星火光的香烟,异样的香味不断窜进鼻尖……
这副躯体不断传来的脱力感居然让谢恒尝到了久违的熟悉的感觉。
——看样子又要死了。
这么衰的话,只有可能是出门没看黄历。
亦或者是他上辈子作恶太多,老天爷来索命来了。
——但上辈子的事儿就去找上辈子的人啊,为什么拿他开刀?
一股无名的怒气化作实质流淌在血液里,他前所未有地感到无比的愤怒,以至于连血液都开始腾烧了一般。
随着意识逐渐模糊,谢恒也没能成功挣脱束缚,终于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