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奉承,景嘉荣松了松墨绿色领结,淡笑开口:“王总谬赞了,纪伯父对我恩重如山,景某能有今天,全凭他的托举,还有……”
他长臂一伸,将身边的长女人搂进怀里,深情款款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还有云湾的支持。”
纪云湾身着一袭墨绿色晚礼裙,和景嘉荣的墨绿领结相呼应。
她面颊飞上红晕,但也落落大方地抿唇一笑,亲昵地替他抚平衣领的褶皱:“你总是那么谦虚。”
二人深情对视,郎才女貌,谁见了不夸一声无比登对。
旁边两人哈哈笑了一声:“景总,纪小姐,我敬您一杯!”
晶莹剔透玻璃杯轻轻一触出脆响,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却是响起:“纪伯父确实对你恩重如山啊。”
景嘉荣眉心微皱,却很快舒展开来,温文尔雅地回:“应兄说的是。”
旁边两人觉察到气氛不对,互相对视一眼识趣地离开了。
应宸懒洋洋地晃着手中的香槟,透明酒液在灯光下折出炫目的色彩:“在座这么多人,别看一个个的都手眼通天,可要说这逆天改命的手段,谁能比得过我们景总?”
“我想,景总应该也想不到吧?”
景嘉荣唇边弧度依旧,眼底笑意却逐渐敛去。
应宸就像是都没觉察道,还在摇头晃脑地感慨:“这命运无常,二十几年前还缩在漏雨的土坯房啃红薯的小孩儿,今天却站在这儿跟我们谈笑风生。”
“哎呀哎呀,景总,我听说上个月你刚在臻藏阁拍下一颗名为‘蔷薇之泪’的粉钻作为礼物送给云湾,真的假的啊?”
“好像是花了一千多万来着?谁听了不说一句景总好大的手笔,花重金就为买美人一笑。”
景嘉荣笑容不变:“应兄消息倒是灵通,不过‘蔷薇之泪’虽然美,却也只能做云湾的陪衬,她在我心里值得世界上最好的。”
应宸点点头,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就是不知道这一千多万,花的到底是景总您自己的钱,还是纪家的钱啊?”
“毕竟我记得景总自己好像是没什么钱的,要不是纪伯父把你从那个鬼地方带出来,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种地呢。”
“要是花纪家的钱买礼物送纪家的千金礼物,这真是……”
“啧啧啧,羊毛出在羊身上啊……”
语气像闲聊,但是话里恶意满满,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景嘉荣嘴角抽动,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连那最后一丝笑容都维持不住,握着酒杯的手指也因为用力而泛起青白。
“应宸。”
纪云湾挽着景嘉荣的手臂,冷冷道,“够了。”
应宸神情一滞,掩下眼底的苦涩:“云湾你误会了,我不过是和景总闲聊两句。”
“并且我也没说什么啊,这都是大家都知道的实情,相信景总本人也不会介意的吧?毕竟这可是景总的来时路,人可不能忘本,每次回望,都颇有感慨。”
“景总,你说是不是啊?”
景嘉荣胸口起伏。
纪云湾将他挡在身后,彻底冷了脸:“应宸,你要逼我在虞家的场子上和你撕破脸吗?”
应宸咬牙:“云湾,我们多年的情分,你如果真要和我翻脸……”
纤细手臂突然被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