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谁环视了地下车库一溜豪车:“那怎么行?”
“没事,少爷交代过,你想开什么开就是了,油都加得满满的,蹭到了弄坏了也没关系,不开心了沉到海里也没人说三道四。”司机摆摆手,脸上颇有些对有钱人的幽怨,“反正在他们眼里,这都算不上钱。”
冯谁深吸一口气,没理牢骚的司机,选了辆相对低调的迈巴赫开了出去。
车子绕着山道盘旋向下时,大海不时从枝叶掩映处露出碧蓝的一角,冯谁打开车窗,单手扶着方向盘,一边看海一边吹着风。
池塘溺水,最后看到的人是向他游过来的赵知与。
再醒来时一天一夜之后。
他是个虚弱的病人,但毫无心理障碍地在无人处跟少爷调情。
夜晚甚至爬上了少爷的床。
这些事确确实实是他做的没错,但又像某个脑子进了一池塘水的别的什么人做出的。
冯谁揉了揉太阳穴。
在野饮酒吧门前停下车,冯谁下来时,伤处的刺痛开始绵密地泛起。
他脚一软,差点踩空。
进了酒吧,李就一下子看到他,在他们几个惯常坐的位置上朝他招手。
冯谁走过去。
李明瑞抱着吉他在台上唱歌,台下很安静,只有偶尔的低语声。
冯谁靠在椅子上看着台上,李明瑞唱的是首粤语歌,曲调有些悲伤。
“他自己写的吗?”冯谁问,“挺好听。”
“这是最近流行的啊,你没听过啊?”张可问。
“没听过。”
“你平时都听啥?只听爵士?”张可问。
“也没有,最近听柴可夫斯基和巴赫多一点。”
李就和张可齐齐看向他。
李就:“你怎么了?”
张可:“你被人夺舍了。”
冯谁笑了:“别墅里不放这些乱七八糟的,平时忙也没什么机会。”
“这个可夫鸡丝和拔河——”张可把侍者端上的酒推到冯谁跟前,“是不是太高雅了?”
“柴可夫斯基,巴赫。”李就纠正。
“知道你聪明。”张可翻了个白眼。
“是吗?”冯谁想了想,“这家的小少爷平时练的这个,我没事干就有些好奇……”
他怔了一下。
李明瑞下了台,端起冯谁跟前的酒喝了一口:“我唱得怎么样?”
“好。”冯谁说。
“气息比以前又稳了一些,非常好。”李就说。
“宇宙无敌乾坤大挪移巨**好。”张可说。
李明瑞笑了,酒还剩半杯,他放在冯谁面前:“喏,你嫌弃就重新叫。”
“我现在不能喝酒,叫个果汁吧。”冯谁说。
“靠,你真嫌弃啊?!”张可叫了出来。
“怎么了?受伤了吗?”李就和李明瑞脸色都不太好。
“没。”冯谁想了想,“就是骑马不小心摔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禁两天烟酒。”
三人又问了几句,确认没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