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冯谁听到自己说。
他踩着马镫跃上马背,坐直后调整了下重心,接过赵知与手里的缰绳,手缰长度恰到好处,马匹十分温驯,几乎是立刻就安静下来。
两人并辔而行,马走得很慢,悠然自得地踱步。
冯谁原本急于见到赵知与,那种急切像瘾君子难耐地寻求毒品,可真正见到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清楚为何而来。
好一阵子,谁也没开口,唯有马蹄铁踩在吸饱了雨水的草地上,发出连续的吱嘎声。
“伤好些了吗?”赵知与问。
冯谁愣了愣,肩膀处的痛感已经缓解许多,但细密的痛楚仍如影随形。
“已经好全了。”冯谁说。
过了一会儿,冯谁问他:“你还好吗?”
“挺好的。”赵知与说。
“billy,走这边。”赵知与说,俯下身摸了摸马油亮的脖颈。
冯谁愣了一会,才意识到这是跟马说话:“billy?”
“它的名字。”赵知与指了指冯谁胯。下的栗色马,“chance。”
“为什么叫这个?”冯谁问。
“chance吗?还是billy?”
“就是……”冯谁不知道为什么要纠结这个,“一般都叫英文名吗?”
赵知与笑了笑:“billy是我小时候取的名字,chance是最近取的,它们很像是吧?”
“是……挺像的。”
对话结束。
chance跟着billy穿过林木带,来到一个更大的场地,远处有亮晶晶的银白一片,似是水域。
冯谁本来想问赵知与,为什么这几天都没见到人,可真正看到赵知与,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赵知与没提,自己问了,好像无形中就输了阵。
但说到底,难道他们在较量什么不成?
冯谁想不明白。
也许还是因为自己不够聪明。冯谁心想。
“那个袖扣……”赵知与看了眼冯谁,“不喜欢吗?”
“……”冯谁反应了一会,明白了赵知与指的什么,刚想说那是下血本的贿赂,但又立马闭了嘴,“没有。”
赵知与看着他:“那为什么要送给范天阳?”
冯谁低头盯着手工缝制的马鞍镶边,上面有姓名缩写压花。
因为想见你。
冯谁抿了抿嘴,感觉说出口,就会在某个看不见的战场溃不成军。
“玩保镖可以,别出格。”
“阿与喜欢你,就像乖小孩喜欢小混混。”
“玩玩而已。”
……
遥远的声音不受控制地侵入脑海,冯谁慢慢吸了口气,死死盯着那个姓名缩写,像穿越沙漠行将渴死的人,辨认地图上的水源。
“fs。”
fs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