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四个从前怎么样,以后也会是怎么样。”冯谁靠着椅背,单手转着玻璃杯,“但我不喜欢你一口一个傻子。”
“为什么?”张可问。
“他对我挺好的,我拿他当朋友。”
“跟傻子做朋友,你几岁啊,恶不恶心?”张可嫌弃道,“跟他玩什么?过家家吗?一加一等于二吗?他能自己上厕所吗?你当保镖不会……”
冯谁猛地站起身,拽着张可得领子把人拎了起来。
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桌上酒杯碰倒落地摔碎。
“来啊!”张可红着脸喊。
身边发出惊叫,客人纷纷避开,所有人都看向他们。
冯谁捏得出声的拳头慢慢松开,放开了张可。
他深呼吸了几次:“今天到这儿,我先回了。”
李就哎哎了两声,先去低声安抚张可。
张可情绪激动,一把推开李就:“他就为了个智障要打我,他妈的一个傻子玩意儿……”
冯谁回身,一拳照着张可得侧脸砸了下去。
“犯不着生那么大气,你越来越好大家肯定都为你开心,张可到现在还没找着工作呢,心里急,话就冲了些……”
酒吧外,李就拿碘伏给冯谁手消毒。
冯谁没说话,腿上一跳一跳地痛,那股恶心感还未散去。
“话虽然难听,但也没说你……”李就抬头看了他一眼,“你那个少爷真对你挺好的吧。”
“是。”冯谁说。
“那也难怪了。”李就笑了笑,“张可以前就崇拜你,这不相当于少爷抢了他最好的朋友嘛。”
“多大了,还抢朋友。”冯谁无语。
“你跟他道歉。”李就说。
冯谁沉默了一会:“让他先跟我道歉。”
他止住李就的话:“不为别的,他一口一个‘傻子’、‘智障’,我要他为这个道歉。”
李就呆愣地看着他。
冯谁也没纠结下去:“东西带了吗?”
“哎。”李就左右看了看,从包里掏出纸包的东西,“不好弄,托了馆长的关系,这玩意虽然……但也是违法的,你小心点。”
“知道。”冯谁打开画纸一角,马上包好,想了想,问李就,“你跟那个馆长……”
李就的脸有些红,在昏暗的路灯下仍很明显,冯谁叹了口气:“她跟你谈或许是真心的,但有钱人的真心大多时候也只是玩玩而已,你……自己把握分寸吧。”
“她不是玩,我很清楚。”李就说,“我们两个谁也离不开谁,就算沦落到去扫大街,我也要跟她在一起。”
冯谁看了李就许久:“或许你是幸运的。”
李就笑了笑:“你也会是,你是我们四个里最聪明最厉害的,也会是最幸运的。”
冯谁摇了摇头:“大学生过奖了,这个真不敢当。”
冯谁去了趟体育用品商店,然后开车返回。
半路上他把车停在路边,下来看了会海,手机里仍没有任何赵知与的消息,冯谁隐隐能察觉,赵知与最近似乎在盘算计划着什么,他没跟冯谁说,冯谁也就没问。
手上一股碘伏味,冯谁拿矿泉水冲了冲,用纸巾擦干净,仔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