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叶掌柜提着些礼品食盒求见,说是专为您和秦姑娘备的。”肃王府前廊的侍卫垂禀报。
肃王搁下手中兵书,指节叩了叩着书案:“快请!”
话音未落又转向侍立一旁的陈福,“你亲自去请秦姑娘过来,就说叶掌柜到访。”
“属下这就去——”陈福躬身应诺,袍角刚扫过门槛却又踅回来,压低声音道,“王爷,您可留个神。那叶掌柜盯着秦姑娘的眼神莫不是动了心思?”
“放肆!”肃王抄起案头书卷虚敲过去,“再敢胡诌,仔细你的耳朵。”
陈福抱头缩颈退后半步,咧嘴笑道:“是是是,奴才多嘴,这就去请姑娘。”
待他摇着脑袋出了书房,肃王才将目光落回窗外。
他指尖摩挲着书卷封皮,低声自语:“且不论他在京中何等身份,单是前几日的总该以礼相待的。”
“叶掌柜!”秦颜在王爷书房门口遇见叶掌柜时,敛衽福身行礼。
二人互致寒暄后,彼此谦让着步入王爷书房。
“小民,参见王爷。”
“秦颜,参见王爷。”
话音未落,王爷已起身相迎,温声延请:“叶掌柜请坐,秦姑娘请坐。”
待二人谢过落座,王爷方开口道:“前几日多赖叶掌柜”
话未及半,叶掌柜已躬身立起:“此乃小民分内之事。”
王爷摆手笑道:“叶掌柜不必多礼。”
叶掌柜正容道:“此次登门,一来为王爷与秦姑娘备下些薄礼美食,二来专为前几日之事。”
肃王爷目光微凝:“依叶掌柜之见”
“这里有陈福即可,其余人等退下。”王爷冲着屋里从旁侍候的几人说道。
待侍从退下,将书房门关闭后。
叶掌柜压低声音道:“京城恐将生变。那日来袭的杀手,一路隶属淮王,另一路却是齐王的人。”
“齐王?!”王爷惊得起身,福喜楼的眼线竟如此灵通——淮王的动向他们早已察觉,可齐王此刻出手,却是肃王爷始料未及的。
叶掌柜颔道:“正是。齐王麾下暗桩假扮淮王部众,分兵袭扰诸王。原计划本有睿王一份,奈何如今睿王府被禁卫军围得铁桶似的,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他眼中精光一闪,“齐王这步棋是要将祸水尽引淮王身上,可淮王那边的袭扰实则”话音陡然压低,“他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真正的杀招全瞄着睿王爷呢。”
“本王如今容貌尽毁,早已与储位无缘,他们这般紧盯着我,究竟是何用意?”肃王垂眸拨弄着茶盏,指尖在釉色上划出冷光,语气里刻意掺了几分困惑。
叶掌柜微微一顿,道:“许是欲盖弥彰罢。这般做派,倒像是想将夺嫡的心思藏得更深些。只是王爷这容貌当真再无回春之法?”话音落时,两人目光在缭绕的烟气中短暂交汇。
肃王喉结微动,手指微微抚过面具:“寻遍南北名医,皆道是回天乏术了。”
声线陡然低哑下去,眼睑垂落的瞬间,谁也没看清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