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Chapter191。
Chapter191。
我看着我给贝尔摩德的备注,在手机外侧显示屏上跳动,嘟囔道:“她这是来做什么?打探消息吗。”
鱼塚的表情像刚从爆炸的房间里逃生,就着一身被我薅乱的衣服,缓缓挪到沙发边上坐下。
鱼塚问道:“谁?”
我左手撑在高度恰好的沙发靠背,右腿在鱼塚的头顶划了个半圈,接着跟像坐滑滑梯似的顺着沙发靠背,滑坐在沙发上。我答道:“贝尔摩德。”然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接通了这缘由不明的来电。
“贝尔摩德酱!”我又挂上了那一副天真无辜的表情,而坐在我旁边的鱼塚,对着我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我干脆利落地轻踢了他小腿一脚,物理上让他恼人的动作消音了,因为此刻他只能抱着自己的腿,我的电话那头还有个贝尔摩德,让他不敢叫出声。
我继续对着电话那头的贝尔摩德问道:“有什么指示?请讲吧。”声音里还带着不淡的笑意。
贝尔摩德似乎伸了一个很长的懒腰,她的语气带着叹息:“Boss让我接你去美国研学……这个好消息,你还没被通知吧。”
我露出半月眼吐槽道:“怎么又是去美国研学?Boss这个日本人,反而对日本的医药事业,很没有信心的呢。”
旁边的鱼塚突然给我的脚踝来了一脚。
我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只听鱼塚用气声对我说道:“LANGUAGE!”
什么?我觉得我在语法上没有什么瑕疵啊。
鱼塚一看就知道我就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尊敬!你装腔作势、浮于表面的尊敬呢——”
那我话都说出口了,能有别的办法吗?这叫覆水难收啊。
好在电话那头的贝尔摩德,对于那位先生的尊敬也很浮于表面:“什么‘又’?”
我非常自然地打了个马虎眼,让贝尔摩德继续下文。
她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我在态度上的瑕疵,还非常有合作商情谊地提醒我:“按我的经验来看,你这一去,有极大的概率是直接研学到研究所。同时又因为这个项目的保密性,你一时半会也不会有机会从研究所出来,就连琴酒他们想要见你,也是需要经过一番申请,不过肯定没有你要出来那么严苛。”
我能感受到自己脸上的笑容弧度,没有一丝改变。
确实如贝尔摩德所言,她的这番判断,极大程度上符合了我之前周目的走向,而那些细微的不同之处,可能也只是我在这一周目,在态度上过于放肆,不再像之前那么谨小慎微、做小伏低,而贝尔摩德还依照这一点性格上微小……也许并不微小的区别,调整了可能的方向。
我对贝尔摩德问道:“该不会你现在正站在我公寓门口,准备抬手敲门,然后你的身旁还会有两个彪形大汉,穿着齐套的黑色西装,主打着我一开门,就一左一右挟持我离开吧?”
贝尔摩德几乎是烂漫地笑了起来:“那我就不应该给你打这一通无用的电话。”
这句话几乎是将她的目的直白地告诉了我——贝尔摩德竟然是打着想让我要逃,赶紧逃的目的,在一切走向我被监控和软禁、无可挽回的局面形成前,提前来给我通风报信的。
为什么?我们的合作经历有这么深厚吗?这么说来……想要在升级APTX-4869的时候,她不是想找上関女士来着?
也许贝尔摩德根本不在意她的合作方究竟是不是组织里的人,只要好用,能用,她就会用。
自她升级APTX-4869的优先人选,居然是関女士这件事上来看,也许一个不身处组织中的人,对她来说反而更优选。
也就是说……贝尔摩德并不是出于什么虚无缥缈的合作情谊,才来提醒我。她完全是出于要对自己利益的最优解负责,而选择来提醒我。
不得不说,这反而让我更能放下心来,听从她的建议,而且还不用去思考里面是否会有什么其他的陷阱。
我也对着电话那头的贝尔摩德朗声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我明白了……所以贝尔摩德酱你来接我的机票是哪一天的?事先声明一下,我可不是探听你的任务底细,我只是想去接个机罢了。”
贝尔摩德挂掉电话,将她的机票信息发给了我。那上面的航班信息足以看出‘那位先生’对于此事的紧迫感有多强,但好在不是‘明天就到,今晚就要起兵造反’的这种情况。
我回复贝尔摩德的邮件:
【OK。LUVU】
再抬头时,黑泽和鱼塚已经在我面前端着咖啡喝了起来,那新鲜的热气跟我刚刚从浴室里出来时差不多。
我的呢?
该不会怕我喝了睡不着,会去找他们麻烦,所以把我的那份没收了吧。
见我终于从和贝尔摩德的博弈中——甚至不能叫博弈,叫偏爱相较都更合适——回过神来,黑泽问道:“那女人怎么说。”
我将刚刚发生的对话和自己分析的结果复述了一遍,又问黑泽:“你比我们俩都要跟熟悉贝尔摩德一点吧,我觉得我的分析应该没有跑偏。”
黑泽对着他的咖啡沉默半晌,在他赞同了我的分析后,接着说道:“看来你的计划要提前了。”
我警惕地接道:“不要想打探我的计划时间哦!我是绝不会让你们两个牵扯其中的。”
鱼塚就此很是不解:“我觉得你好像对我们这种防备很像是过度保护。明明这种重要的时刻,我们俩还能助你一臂之力,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我虚掩着自己半张脸,瓮声瓮气地说:“我自己就可以做到,所以不想你们再牵扯其中。”
黑泽嗤笑一声,对鱼塚翻译道:“他要么是害怕我们在其中受伤,要么是不想我们手上在沾染更多的鲜血,无论对方是怎么样的罪大恶极。”
鱼塚看我的眼神看圣母玛利亚,我被他看得手都痒了,急不可待地给了他一拳,捶在他的肩膀:“什么眼神呐?!”
鱼塚闷闷地说道:“看呆瓜的眼神。”他不信邪,又问了一遍,“真的不告诉我们是什么时候吗?那我就要偷偷放监视器在你身边了。”
可恶,虽然语气还是那么的怯生生,但内容……这小子在这种重要的时刻,总是会忽然强势起来。这就是遵循小事退让,大事不退的原则吗?
我对电子器械实在是不开窍,他如果真的要放,我也拿他没有办法;而如果我想要随便说一个日期,这两个家伙又能一眼识破我这种脆弱的谎言。
所以我干脆说道:“随你,我又拿你没有办法。”
鱼塚盯了我许久,盯的我都要头皮发麻了,终于动作。他光明正大地在我面前拿出一个银色的手环,那手环是宽面的造型,上面是一些十字架的刻凿的纹路。
鱼塚:“你自己带,还是我给你硬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