関紅英:“……”
関紅英:“……再等一下。”
我摊了摊手,从善如流地停下了‘叭叭’的嘴:“怎么了?”
“不太对,”関紅英眉头微微蹙起,看我的眼神,看起来想给我喂点碳酸锂,“普巴撅实验没有死过人!就算他们删改了实验记录,但人不是机器,总会有走漏风声的时候;再来就是处理遗体,这种事不会是单独一个人来负责的,而人一多,更不好保密。”
“是的……我可能比较有天赋,疯得比较早。”我没有反驳関女士,因为确实如她所说,这个画面存在着非常强的违和感,其中最显著的就是:“那些长着我的脸的尸骸,那些脸……我觉得应该是十来岁的我,而目睹了那个场景的‘我’应该才五岁吧。”我的语调十分平淡。
好么,现在関女士看起来像想给我开点奥氮平了。
我继续说道:“但就像药物只是抢先与神经末梢的受体结合,阻断消极情绪的传递,但并不能凭空提供给我积极的情绪……我觉得尸骸应该是存在着的,我不是精分,可能因为PTSD投射自己的恐惧,但不应该是凭空在地球上的某一角,放上那里本不存在的东西。”
“嗯……”関紅英思索片刻,“你认为那是朗姆其他实验的受害者?”
“我只是就我个人的情况,稍加分析。毕竟我那时候太小,僵直解除后也只会恐慌和害怕,实验室的情况没有你和阵了解得多。”我略带调侃地哼笑两声,“其实我比较想知道阵是怎么想的。
“做实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做SPA……他也许在说话的当下,心底确实是那么想的:‘这是我变强的机会,我并不是为了救他’,但谁能保证之后反复的折磨和痛苦,不会让他后悔自己的决定过呢?”
関女士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建设国家基础工程中负责打灰的人里出了个散文作家的感觉。
“到底是谁把你们养大的啊,一个比一个像哲学家……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只知道在垃圾堆里找吃的呢。”月光下,関女士的表情就像是看见了终极,“你不然直接问下阵?”
她长腿一迈,长筒靴的鞋跟非常扰民地在地板上哒哒地响着,但她似乎毫不在意可能打扰到隔壁的黑泽和鱼塚——不过确实也不用担心。
我扫过地图上那两个绿点,毫不意外地在関女士打开房门后,看见跟门神似的、一左一右站在门口的黑泽和鱼塚。
我在黑夜里亮出我亮白的八颗牙齿:“嗨?阵哥,看你的表情……好像接受度还可以?我还以为听完我这一堆乱七八糟、颠三倒四的话,你会一进门就拔枪崩了我的。”
黑泽:“算了吧,不想奖励你。”
我:“……”
还是我(破防版):“我要立法禁止除我以外的人说我的地狱笑话!!!!!”
第097章Chapter097。
Chapter097。
“老弟?関老弟?”
“啊,在!”我恍然回神,“目暮警官,是轮到我了吗?”
家人们,我可真是倒霉啊……我寻思着,安室君也不在我身边啊?我明明只是普普通通地出来,给全面‘阵亡’在流感手底下的爆处班,来买个感冒药而已,居然又碰上了杀人案。
我叹了口气,开始说明自己出现在医院的前因后果:
“是这样的,几位警官。我今早出门,意外遇到了一个走失的小朋友,把她领去交番的时候,正巧交番的警官们都去追击一名在交番门口当街抢劫的男人。我想着警视厅也不远,就又送小朋友去了警视厅。等把小朋友交给警官小姐后,我就顺路去看看我在警备部的朋友们,结果……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听说,总之爆处班现在都是一群惨遭流感袭击、可怜兮兮的残花败柳。然后我就被我的朋友们拜托,来医院给他们买感冒药了。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病,也出现在医院里……”
身为嫌疑人之一的发热科护士,开口道:“那倒也不一定没有病。你自己可能不太好注意到,之后可以让你朋友观察一下,你的头是不是会不自觉的偏移和轻微晃动。是的话,有空可以挂个精神科看看。”
我:“……”
连一个一般经过嫌疑人都要这么敏锐吗!
我不自觉地想起前些天,在‘一家人’齐齐整整地促膝长谈后,関女士评价道:
“虽然你们都说的是实话,但就我个人而言,也不用费心去判断你们说的话是真是假了——光是你们两个都只记得对方为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而自己为对方所做过的事就忘得一干二净,最后配合上你们刚刚嘴硬时对彼此说的话……
“啊,三郎,不准哭!我没有说你,你是诚实的好孩子行吧……
“配合上你们嘴硬地怀疑对方是否会背弃自己的那些话,就真的还蛮好笑的!”
我是真的连环破防。至于黑泽,他可能是吸血鬼转世,我和鱼塚都掩着通红的脸面了,他也只是咬紧了牙关。
而関女士……她在离开公寓前,居然还随口对我说了句‘总感觉你把能记起来的、更重要的部分给瞒下了呢!’。
呵呵呵呵——*卡密的癫狂笑容*
在高智人群里,作为元谋人生存的我,真是进退维谷啊。
最后还是难兄难弟黑泽君,很‘好心’地给我解围,对関女士说道:“他不说,那就是不重要。你自己说过的,多少相信点他的判断吧。同·伴。”
就是如果语气不那么嘲讽,那就更好了。不过做人不能要求那么多……毕竟黑泽讲话不嘲讽,就跟把苹果logo画完整一样,少了灵魂。
関女士则说:“好吧好吧,小比,你也听到了,我们无理由相信你呢。……怎么又一副心虚的表情啊?别老是别人对你好的时候,就一副担心未来会索求回报的感觉啊。就像欣赏你的人,可不需要你做别的什么,你只用负责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就够了。”
啊,思绪又飘远了。
我这种长久的沉默,显然让在场的人都有两分信服了那位护士的话。
护士:“……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你别紧张啊。”
我:“谢谢你,护士小姐。我没紧张,我相信任何事物的发展有其必要的同一性,而我存在就有它的道理。你看,人家十七岁跳下去,能拿跳水世界冠军;而我十七岁跳下去,能让朋友们吃上席,这是什么?这是我们都有我们存在的意义啊!”
嫌疑人三号——应该没人问为什么这就到三号了吧?对,一号是我——发热科医生开口就是给我泼脏水:“警官,你看他这个心理状态,我觉得凶手很可能就是他啊!”
“你还是医生呢!都说了我是精神病,还在那说我心理状态不好呢,你下来吧,你下来!你让这个护士姐姐上去做医生。”我双手插兜,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
“咳咳。”目暮警官试图让会诊大厅安静下来,“関君、别看関君这样,他曾协助我们破获不少的案子,请不用担心,至少是他的心理状态。”
泪目了,目暮警官,这么牵强地为我给出解释理由。我决定不辜负他的努力,于是在十分钟后,就把三号嫌疑人的杀人手法拆穿,顺便把他说得嚎啕大哭。
三号嫌疑人双膝跪地,脸上涕泗横流:“如果不是他!他说要拆穿我行贿得来的执业资格,我也不会这样对他啊——我们明明从前是那么要好的朋友!”
我嘟囔道:“所以下跪是什么犯罪人特色CG吗?被拆穿必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