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站起身,不动声色的将姜矜矜拉到了自己身後。
玻璃碎片飞溅到林澈脚边,在灯光下折射出锋利的光芒。徐子昂一脚踹开面前的矮桌,酒瓶酒杯哗啦啦碎了一地。
"道歉?"他扯开领口,露出泛红的脖颈,"你算什麽东西?不过就是陆隅养的一只金丝雀,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酒吧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姜矜矜在林澈身後倒吸一口冷气,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毛衣下摆。
林澈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奶白色毛衣在变幻的极光灯下泛着柔和的色泽。他平静地看着徐子昂:"徐少喝多了。"
"我他妈清醒得很!"徐子昂突然逼近,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林澈脸上,"装什麽清高?陆隅一个月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他说着竟伸手去摸林澈的脸,却在即将碰触的瞬间被一把握住手腕。
"徐子昂。"林澈的声音依然温和,手上力道却让徐子昂瞬间变了脸色,"我建议你适可而止。"
"操!"徐子昂猛地抽手,却纹丝不动。
——"徐二少连个小白脸都搞不定?"
——"你看他手腕都青了。。。。。。"
——"这林澈什麽来头?"
徐子昂脸上挂不住,突然抄起半截碎酒瓶指向林澈:"给脸不要脸是吧?真以为有陆隅罩着就——"
“就怎麽样?”林澈安抚性的拍了拍身後微微颤抖的姜矜矜,不紧不慢的截断了徐子昂接下来的话。
“呵,吊陆隅花了不少心思吧,骰子玩得比赌场的还溜,不知道的还以为专门练过呢。"
话里话外,全是讽刺。
灯光在林澈纤长的睫毛下投下一片阴影,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毛衣袖口,嘴角却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徐少说笑了。"
他声音温润,却让周围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我在医学院读书时,确实在酒吧兼职过调酒师。"
姜矜矜瞪大眼睛,这还是她第一次听林澈提起过去。
徐子昂揉着发红的手腕,阴阳怪气道:"哟,高材生啊?那怎麽沦落到——"
"徐子昂!"姜矜矜终于忍不住冲出来,"你嘴巴放干净点!"
林澈擡手拦住她,目光平静地看向徐子昂:"比起关心我的私事,徐少不如想想怎麽解释这个。"
他突然弯腰,从沙发缝里摸出三颗骰子,"刚才游戏时,你袖子里掉出来的。"
人群顿时哗然。那三颗骰子明显做过手脚,每个面都是五点。
"你他妈血口喷人!"徐子昂脸色骤变,伸手就要抢。
林澈灵活地後退半步,不知怎麽一个转身,反而将徐子昂的手臂反剪到背後。这个漂亮的擒拿动作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在急诊科轮转过两年。"林澈贴在他耳边轻声道,"知道怎麽让人疼却不留痕迹。要试试吗?"
徐子昂疼得额头冒汗,却死活挣脱不开。
林澈一松手,徐子昂差点狼狈的扑倒在了刚刚踢碎的一片狼藉的玻璃中,林澈一个勾脚又将他往旁边带了带。
徐子昂在地上手撑地爬了几步,才狼狈不堪的踉跄着站稳了,酒气上涌的脸涨得通红。
他刚要发作,却见林澈已经俯身捡起那三颗作弊的骰子,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一圈。
"徐少——",林澈的声音依然温和,他忽然将骰子拍在桌上,"看东西要看本质。"
骰子在冰晶吧台上骨碌碌转动,每个朝上的面都赫然是五点。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嘘声。几个原本站在徐子昂那边的富二代都不动声色地往後退了半步。
"你——!"徐子昂恼羞成怒,猛地抄起半截酒瓶。
“怎麽还想挨两下?”林澈的脸彻底冷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不再友善。
徐子昂看着林澈的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至始至终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此刻竟然还带着一丝温怒,如此漂亮的脸让他血液都在沸腾。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将酒瓶重重砸在吧台上:"林澈,敢不敢玩个大的?"
酒吧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姜矜矜急忙拉住林澈的衣袖:"别理他,我们走。"
林澈却轻轻拂开她的手,目光平静地看着徐子昂:"徐少想怎麽玩?"
"就玩刚才的骰子,一把定胜负。"徐子昂扯开领带,露出狰狞的笑容,"我要是输了,脱光衣服去雪地里睡一个小时。你要是输了。。。"
他故意拖长音调,目光在林澈身上游移:"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给陆隅打电话说分手——"
说着目光继续在林澈脸上留恋,舌尖在牙齿上滚了滚,继续说道,“然後跟我一个月。”
整个酒吧瞬间沸腾。姜矜矜倒吸一口冷气:"徐子昂你疯了吗?"
林澈的指尖在骰盅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忽然笑了:"好啊。"
"林老师!"姜矜矜急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