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雯张口结舌,骂不出话来了。
她小娘反倒聪明点,一看我脸色不对,立马跪下来认错求饶,“沫儿,千错万错都是姨娘的错,姨娘当初不该把你母亲气病。”
“姨娘知道错了,后半辈子一定吃斋念佛,抄写经书,静心悔过。”
“气病?”我从戊羌手里拿过鞭子,狠狠一鞭甩在她身上,“明明是你毒害了我母亲!”
“没有……我哪敢。”小娘声音都在颤抖。
一旁的苏雯忍不住叫嚣,“毒害了又如何,我们就是不想你们母女好过!”
听到这话,小娘都急了,一巴掌甩在了苏雯脸上,“你是得了失心疯吗,在说什么胡话!”
“我没有……”
不等苏雯把话说完,小娘死死捂住了她的嘴,转头满脸哀切的看着我,“沫儿,求你饶恕我们。”
我扔下两个白瓷瓶,“喝了吧。”
“喝下去,你们不会死,但是会每日腹痛难忍,直到吃了解药才能缓解。”
“不。”小娘拼命摇头。
苏雯也面露惧色,“你,你怎么心这么狠。”
“我话还没说完呢。”我眉头微皱,“你们还要每日受鞭笞十下,这样才能免于一死。”
“不!”苏雯终于怕了,她颤抖地朝我跪下,匍匐在我脚边,“姐姐,无论如何你也是我姐姐啊,你不能这么狠心对我。”
我一脚踹开她,“你们自己选吧,是每日受刑但是活下去,还是直接被千刀万剐至死。”
说完,我径直离开。
过了半个时辰,士兵来报。
苏雯母女和那六个大臣,都选择了每日受罚。
看那样子,全都妄想着有朝一日南齐会来人把他们救回去。
只可惜,他们大错特错了。
三个月后,北羌的疫病彻底解除。
戊羌整备军队,率领大军一路南下,先是绑了谢珩,又直抵京都,逼得老皇帝按休战要求,来北羌做人质。
至此,当初害了我外祖父和母亲的人,都被我和戊羌握住了性命,成了我们手底下的俘虏。
再见面,谢珩像斗败了的公鸡,再没有半点嚣张气焰。
他满脸讨好的看着我笑,“苏沫,我知错了,求你饶我一命吧。”
“上一世是我猪油蒙了心,这一世也是我识人不清,才选成了苏雯,求你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吧!”
我身旁的戊羌没有说话,只扬起了鞭子,在谢珩的哀嚎声中,一下接一下的抽下。
直到谢珩和当初的我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才停手。
我让人把谢珩关进了一间单独的营帐,里头的布置和当初的佛堂很像。
“你就在这里,诚心悔过吧。”我面无表情地看着满脸惶恐的谢珩。
“除了我当初经受的那些,你还要再多被军棍杖责十下,作为你这一世依旧想要我性命的惩罚。”
“不!”谢珩挣扎着想向我爬来。
但守卫死死摁住了他。
我听着他不断哀嚎求饶,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戊羌跟在我身旁,温声问我,“如今大仇得报,你还有什么事想做吗?”
我停下脚步,看着远方的大漠孤烟,浅浅一笑。
“我想,好好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