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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4(第2页)

憎恨她完全包围了他,憎恨她对他做的一切,憎恨她引诱他,憎恨她对他的始乱终弃,憎恨自己早就忘记了她。

如果他能记起“黎可”这个人,也许就没有后来的种种,也不会任由她摆布自己。

在宋慧书的安排下,贺循身边多了一位专业的医疗护理小姐,不仅照顾他在医院的治疗,还照顾他在家里的生活。

贺循每天打完针都会被护理小姐推着轮椅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Lucky摇着尾巴跟在身边,清丽的声音在他耳边描述花园的风景,温声询问他身上的痛感有没有消退一些,再逗着Lucky玩一些小游戏。

这种生活很平静。

Lucky拥有了昂贵崭新的宠物玩具——它的旧玩具还扔在白塔坊的家里,被歪歪扭扭缝起的小兔子,咬起来会吱嘎叫的小鸭子,经常砸在树梢或者墙面的飞盘和咬胶球。

主人就在身边,还有其他人的陪伴,Lucky似乎一如既往地开心,但偶尔似乎又有点失落——它只能去宠物店洗澡梳毛,没有人会甜言蜜语地哄它小宝贝,没有人敢给它喝加量的橙汁,也没有人会偷偷给它加餐。

除了医院,贺循和Lucky还多了其他的额外安排。

“天天听手机读屏也挺没意思的,要不然我找些朋友来家里,给你读读书?陪你聊聊天?”

“你爸爸有个朋友的女儿拉小提琴特别好,你要是觉得在病房太无聊,我请她来给你拉段小提琴,听听音乐解闷好不好?”

“隔壁邻居家也有条狗,改天我们可以带着Lucky一起去草坪上玩。”

“……”

贺家父母眼下未必有挑个新儿媳的心思,只是觉得他以前的日子过得太清寂太封闭,拒绝一切的社交和生活方式,当然也拒绝了身边的一切可能,以至于让别有居心的人趁虚而入。

无论是家里还是医院,他都需要新鲜的空气和环境,不能再像以往一样封锁自己,也需要年轻鲜活的声音打破沉闷、充实生活。只要他愿意接受,其实有很多活泼的、有趣的、开朗的、可爱的人或事,身边一直有很多触手可及的乐趣。

即便是同样看不见——会有人悉心体贴地照顾他,也会有人用更动听的声音为他念书,会有人给他讲更俏皮的笑话,有更风趣幽默的人陪他消磨时间,也有更聪颖伶俐的人可以和他聊天。

草地上的野花可爱动人,但园圃里的鲜花更艳丽,花瓶里的鲜花更华美,这世上永远有更动听的声音,有更年轻漂亮的面孔,有更善解人意的心灵,有更好的选择,有更好的代替。

宝石因为稀罕珍贵而无法替代,但玻璃珠遍地都是因而容易被取代,所谓的鱼目混珠,只要把珍珠拿出来,鱼眼的光辉就会黯然失色。

贺菲从国外打来电话。

既然贺循回到临江,她本来想带着奕欢奕乐回国小住,奈何眼下走不开,只能晚些时候回国。

她说话向来直接利索:“小弟,你要多跟大哥学习,以前你跟清露谈恋爱太框定范围和人选,女孩也需要多多接触才行,酸甜苦辣咸都尝个遍,也许才会知道自己喜欢和适合什么类型的姑娘。”

“要不给你介绍个演艺学院的女孩子?”

贺菲语气有几分调侃,“能演会唱,时不时变个身份,还有新鲜感,是不是挺适合你现在的生活状态?”

“姐……”贺循冷声道,“我不喜欢你这个玩笑。”

贺菲清清嗓子:“咳……我这也是投其所好嘛……”

以前的贺循身边有清露的陪伴,又因为心灰意冷而让全家人都完全迁就他的要求,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在和家人的对话里一点点恢复生机,几乎差一点踏进正常的生活,甚至一时昏头有了恋爱成家的念头,就再没有理由拒绝父母对他的关心和安排。

贺循宁愿每天在医院度日。

他可以坦然接受重启治疗的痛苦——生理性的疼痛不完全是一种折磨,而是变成了某种压倒现实的解脱,他宁愿承受长长的针刺入眼底,宁愿承受不断眨眼流泪的刺痛,宁愿每天把自己关进高压氧舱。

贺循以前从来只在高压氧舱里枯坐,如今已经习惯了每天在高压氧舱里睡觉。

高压氧舱施予充足的氧气,增压扑进耳膜,在脑海里形成海啸般的回声,又使大脑无比清明轻盈。

记忆一旦打开闸门,梦境深处隐约有个模糊的影子。

这个影子起初陌生到似乎是种自我臆想的幻觉——贺循起初真的以为那是为了弥补自己的幻想——在十几年前某间拥挤的初中教室,他看见后排靠窗的角落有个女生懒散又模糊的身影。

但在唐可芯和淑女的描述里,他的确想起了某些久远的事件,这些事情在脑海深处归入不重要的行列,被重重灰尘掩埋。

初中的时候,班级每周都会有一节固定班会。

班会上有个固定环节,是犯错的学生走到讲台念自己的检讨书,被全班同学的视线灼灼注视,对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而言,这就是尴尬别扭又让人无法避开的时段,这也是当时的班主任的一种惩罚手段。

那天下午,似乎就有那么个女孩站在讲台,原因是因为她毫不客气地扇了某个男同学几巴掌,把男生的脸扇出了鲜红指印和鼻血,但班主任对批评她的原因含糊其辞,只是要求她在讲台上跟男生道歉,不应该使用暴力对待同学。

讲台下有人捂嘴传话,说起事情的原因是那个男同学跟同伴开玩笑说她的胸很圆很挺,跑步的时候跳来跳去,于是当场被狂扇了几个巴掌。

这些窃窃私语传进了贺循耳朵里。

这个女孩身上穿着宽松的校服,手上没有检讨书,只是毫不介意地环视着教室,很傲慢地拗起了下巴:“我觉得自己做得很对,没有任何需要检讨的地方,如果下次有谁敢再欠抽,我扇的就不是嘴巴,而是更丢脸的地方,动的也不是手,而是棍子和凳子。”

班主任在旁边低喝:“黎可,你还敢威胁人?”

那时候全班人都看热闹似的盯着讲台的动静,贺循向来不喜欢这种场面,正在漫不经心地做着卷子,又在这些声响中顿住了手中的笔,抬起眼睛,一抹夕阳在黑板投下闪闪发光的暖色辉光,朦胧地照亮了女孩半身廓和侧脸。

贺循依稀记得那个画面——

他在这种情景下被迫地拗过了脸庞,把目光放在暖橙色的半空中,静静地凝视着眼前浮动的灰尘和光缕,出于对女生的礼貌和尊重没有直视她,甚至因为这种场景的尴尬而不希望她出现在讲台——乌泱泱的教室也掩不住她秀丽脸庞上那种毫不惧怕的嚣张,再宽松的校服也遮不住少女像春柳一样曲线柔和的身体。

他知道这个女生在班里的风评似乎并不好。

她经常出现在迟到逃课和不交作业的名单中,教室后墙的罚站隔三差五也有她的份,每次扔垃圾的时候她总是藏在书页后睡觉,她不喜欢参加集体活动也缺乏团队合作精神,她会跟同学吵架也会出言顶撞老师,她抱手走路的姿势目中无人、我行我素,她的刘海和披在肩头的直顺黑发有种装腔作势的冷感,她偶尔会用一种淡淡瞟人又毫不留情的视线打量他。

贺循对这种风格的女生无感,也不喜欢她轻飘飘又不认真的目光。

他跟她的接触并不多,两人泾渭分明,对话次数寥寥无几,是关系再生疏不过的同班同学。

这个口出狂言的女生。

在记忆里认真努力地去想——他们之间关系冷淡,但又似乎并不是毫无一丝丝关联。

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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