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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感谢您带我逛对角巷（第2页）

“一声不吭，一个人跑出来？”他的语调平静得可怕，“还去了翻倒巷？”

杰米的喉咙紧，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药材瓶。瓶身上还沾着翻倒巷特有的暗绿色苔藓，根本没法抵赖。

斯内普的目光落在他怀里，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所以，你是觉得——”他慢条斯理地走近，每一步都让杰米的心跳更快一分，“——以你现在的魔药水平，能分辨出月光草萃取液和掺了狐媚子毒液的假货？”

杰米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斯内普的手突然伸过来——杰米本能地闭眼，以为他要没收药材，可预料中的力道却没有落下。

再睁眼时，斯内普只是用指尖轻轻敲了敲瓶身，一道检测魔法的银光闪过。

“真货。”他冷冷道，“算你运气好。”

“现在，回家。”

你还不是很想回去……

杰米的手指轻轻攥住了斯内普的袖口，布料冰凉而厚重，带着魔药与风雪的气息。他不敢用力，只是极轻地拽了拽，像一只试探的、小心翼翼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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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的脚步顿住，但没有回头。

“……先生。”杰米的声音很小，几乎被街上的喧闹淹没，“我……能不能再待一会儿？”

他低着头，没敢看斯内普的表情，只是盯着自己的鞋尖——那双崭新的龙皮靴子（今早才出现在他床边，尺码分毫不差）已经被雪浸湿了一小片。

“就一会儿。”他又补充，声音更低了，“我以前……从来没去过除了家以外的地方。”

——从来没被允许过。

这句话他没说出口，但攥着袖口的手指微微颤。护树罗锅从他领口探出脑袋，可怜巴巴地望向斯内普，头顶的嫩叶耷拉着，仿佛也在恳求。

雪落在两人之间，沉默蔓延了几秒。

终于，斯内普极轻地“啧”了一声。

“二十分钟。”他硬邦邦地说，“如果你敢乱跑——”

杰米猛地抬头，翠蓝的眼睛亮了起来。

“不会的！”他迅保证，甚至无意识地往斯内普身边靠了半步，像是生怕他反悔。

斯内普没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旁，像一道漆黑的影子，沉默地隔开了拥挤的人潮。

好热闹，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雪花落在热可可的奶油顶上，转瞬融化。杰米捧着杯子，站在熙攘的对角巷中央，呼出的白雾与甜腻的香气交织。杰米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看哪里。护树罗锅从他口袋里探出爪子，偷偷蘸了一点热可可的奶油，然后被烫得“吱”地叫了一声。

斯内普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既没有催促，也没有参与，只是沉默地如同一道影子。但每当有人群挤过来时，那道高大的黑袍总会微妙地侧移，恰好挡住最汹涌的冲撞。

周围的一切都像被施了放大咒——

-魁地奇精品店的门口，一群孩子举着新出的“光轮ooo模型”追逐打闹；

-街角的占卜摊前，水晶球折射出斑斓的光，洒在积雪上像打翻的彩虹。

太亮了，太吵了，太……鲜活。

杰米站在原地，指尖被热可可烫得微微红，却舍不得放下。他从未站在这样的热闹里——以前在孤儿院的圣诞节，他只能隔着结了霜的窗户，看外面的孩子堆雪人；后来在养父母家，他被锁在阁楼，听着外面推杯换盏的笑声，数着墙上的裂缝熬到深夜。

而现在——

“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