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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第16页)

贺大侠将所有狠话从脑子里过了一遍,选择了自认为最恶毒的话语说了出去,果不其然,巫暮云不自觉吞了口口水,但那双眼睛却还是死气沉沉,打不起精神。

“见到你这个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到底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

迷魂散在巫暮云的体内并未散去,因为他几乎迷失在了幻境当中,若不是贺宴舟破开阵法,他也许回不来了。

“没,没什么?”巫暮云尝试着撒谎,但贺宴舟犀利的眼神让他立马改了口,“我看到了一些过往,痛苦且哀伤的过往。”

贺宴舟没说话,依旧盯着他不为所动,巫暮云又道:“母亲、父亲、哥哥、还有你,全死了,我身后空无一人。一个人在江湖中游荡,游荡,像鬼魂一样。”

“迷魂散会将埋在心底深处的东西展现出来,难不成你心里一直想着我会死吗?”贺宴舟冷哧,“那还说什么喜欢?谈什么爱?!”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以为我呢?我现在好好活着在你面前晃荡,难道还不够吗?!我是没死成,但二公子也不能总拿以前说事吧?”

“不是的。我……”

“好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不喜欢一个随时都要哄着,哭哭丧丧的人。或许是我的错,是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你后一走了之,也不该命悬一线时,想着找个地方死了。我……我对不起你,可是,给我点儿自信,相信我可以为了你留下来,好吗?”

巫暮云低下的头抬了起来,正好看见贺宴舟一副青筋暴起的模样。

他说完走到棺材旁边,抬手推开了棺盖,灰尘包裹着霉味迎面而来,令他厌恶地扭过了头。

贺宴舟隐忍着坏情绪,扇着气味,“这些事情我不跟你计较,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别再有下一次。咳咳咳!这里好重的霉臭味!“

巫暮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回事,自从修炼了《阴阳诀》后整个人都受其影响变得神神叨叨、疯疯癫癫的,就好像是被人抽走了一部份灵魂,神识不全,所以总要担惊受怕。可是明明贺宴舟已经用《九禅经》去除了邪气,他应当理性一点才对。

又或许是因为在幻境当中杀死贺宴舟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是他夺走了无双剑,失控刺入了贺宴舟的胸膛,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他理应面壁思过,好好反省。

“愣着干嘛?你还不过来?看看这尸体是不是你们南诏的。”贺宴舟在棺材边上催促道。

巫暮云头痛难耐,用蓝色抹额缠绕着的伤口总会隐隐作痛,让他没法集中思考,无法,咬咬牙将心里的疑惑尽数吞入肚中,而后走到了贺宴舟身旁。

棺材里的人确实身着一身民族服饰,但却不像是南诏人,准确的说是不像是现在的南诏人。

尸体身着的服饰纹理更加古老,刺绣却显得有些潦草。但有一点,袖子口绣有涅波,乃是南诏最喜爱绣在衣裳上的东西。

“确实是南诏人。”

巫暮云道:“早些时候,南诏分为两个族群,因为信仰不同,所以很不和谐。那应该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南诏国还没有南冥教,两个种族都有各自的首领,凡是首领以意见不合,这两方必会大打出手。”

“我阿嬷便是另一个族群的公主,这个族群当时被称为赫涅,是月亮的意思。后来,因为两方势力闹翻了,南诏正在内斗,所以生下母亲后,阿嬷不幸被如今的南诏国人献祭给了十三坛神。母亲不过襁褓之中,在战乱中被一家农户收留了下来,后来成为了南诏最厉害的御蛊师……”

贺宴舟看着巫暮云那张愁苦的脸,突然一肚子火气被一盆冷水浇灭了,有些愧疚还有些心疼。

“臭小子,拿捏人的本事倒是不小。”贺宴舟心想:“果然长得好看的就是要麻烦一些。到底是自己收敛了品行,像个守在闺房中的小妇人,心慈手软,对这个没出息的男人还留有几分情面呐!”

“赫涅战败,许多人接受不来了现实而选择自尽,剩下的成为了南诏的奴隶。所以崇文帝在任时,带到中原来的奴隶有可能就是赫涅人。但这个人为什么会在棺材里?中原难道还有给奴隶盖棺的习俗?”巫暮云不解。两方差异本身就大,他既没识过几个中原的汉字,对这里的习俗也不太懂。

若不是千里迢迢跑来追人,怕是不大愿意在这边逗留的。

贺宴舟忍着臭味仔细观察着棺材里的细节,倏然发现尸边上还有其他骨头,他干脆伸手下去捣鼓了一番,将尸体推到边上。这里面居然还有别人的骨头。

“中原没有这样的习俗。我猜测这座青铜棺不是用来下葬的,是用来折磨人的。”贺宴舟后背一股凉意升起,他看着巫暮云,“因为这些人大抵都是被这座青铜棺材活活闷死的。”

第80章地脉(6)

崇文帝真是有史以来,最恐怖的帝王。

史书上有记载过他的一些癖好,其一,断袖之癖,其二,暴虐之癖。其三,两者结合,嗜杀成性,经他手的男宠无一活过三天。

他当初从南诏一共带回了二十一位奴隶,按照他这样的玩法,估计也不过两个月,便全数死亡。

“一堆烂骨头,衣裳却没有任何破绽,这么多年来,看上去还是新的,真是奇怪。”贺宴舟道。

巫暮云顺着贺宴舟的思路大胆猜测,“也许他也并不是当时的奴隶,只是被人换了一身装扮罢了。”

此话一出,两人皆沉默不语,空气凝固半响之后,倏然又散开。贺宴舟:“那就说明这个地方,一直都有其他人进出。那更好,这里绝对有出口,阿云,我们到处找找。”

说着,两个人便准备分头行动。

然而,贺宴舟高兴得太早了,在诺大的宫殿中连一个细小的缝隙都没有放过,硬是找不出宫殿出口的开关在什么地方。

这里太潮湿了,到了晚上,四面烛火自己便点亮连起来。可即便如此,那烛火微弱,根本没办法供暖。两个人没找到出口,只能暂且留住在宫殿,由于衣衫都较为单薄,因而时不时会发冷颤,尤其巫暮云,他最怕冷。

贺宴舟担心他腿上的伤口会因此恶化,所以搜刮了宫殿里所有能作为柴火焚烧的木头,堆了个小火堆。

可是这里没有食物,两个人已经一天没有进食,这样下去估计没被冻死也要饿死。

贺宴舟用木棍翻着柴火,对着坐在边上不敢靠近的巫暮云说道:“你离那么远做甚?怕我吃人?”

巫暮云摇头:“我干嘛怕你?这里不是离渭河很近吗?河边有不少农田,我坐在这里是盯着那缝隙里会不会有田鼠出没。等会儿抓几只先填饱肚子。”

贺宴舟看向离两人不远处的一道缝隙,来的时候确实有几只田鼠经过,但并不多,能不能抓到还得看运气。

此时的巫暮云端坐着不敢动弹,让贺宴舟不自觉想起龙胆花田梗上,他喂兔子时也是这样子,忍不住调侃:“兔子你舍不得杀,田鼠就舍得了?”

巫暮云倏然抬头傻笑,“那不一样,活命和献爱心我还是分得清楚孰轻孰重的。我要给你抓一只最肥的田鼠!”

这个时候两人都很饿了,贺宴舟还好,可以用’一切境‘心法忘却口腹之欲,但巫暮云不同,他都快到了想要啃青苔树皮的程度了。

“太可爱的我一般吃不下。”贺宴舟道。

巫暮云:“嘿嘿。”一笑。

等真有田鼠出没时,巫暮云一招行云流水的剑术,立马将其捕获,插在了七杀剑上,丢给贺宴舟去烤。等了半天,也只有这么一只。

输在没有力气,又加上头疼,巫暮云妥协似的靠在了贺宴舟肩膀上,看着被炙烤着的田鼠,咽了口水。

“宴舟……我不饿,这个你吃就行了,不用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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