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外的杀伐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又如同潮水般退去。
当马凤缓步走出殿门时,只见宫院中跪满了弃械投降的侍卫,刘顺平率领的京营精锐已经控制了整个东宫。
“王爷,二皇子及其党羽已全部拿下。”刘顺平躬身禀报,眼中满是钦佩。
他没想到这位年仅十三岁的王爷,竟能在谈笑间翻转乾坤。
马凤微微颔,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二皇子:“将二哥暂且软禁在宗正寺,好生看管,不得怠慢。”
“四弟!你竟敢如此对我!”二皇子挣扎着怒吼,“我是监国皇子!你这是谋逆!”
马凤转身,稚嫩的面容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威严:“监国?父皇尚在,何来监国?二哥,你僭越了。”
说罢,他不再理会二皇子的叫嚷,对刘顺平低声道:“立即接管皇城防务,但有异动者,格杀勿论。”
“遵命!”
马凤快步向乾清宫走去,那里躺着病重的父皇。
宫道两旁,侍卫们纷纷跪地行礼,看向这位少年亲王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乾清宫内,药味浓重。皇帝乾兴廷躺在龙榻上,面色蜡黄,呼吸微弱。听到脚步声,他艰难地睁开双眼。
“智智儿”皇帝的声音细若游丝。
马凤跪在榻前,握住父皇枯瘦的手:“父皇,儿臣回来了。”
皇帝眼中泛起泪光:“朕朕都听说了。你在边关……做得很好……”
“儿臣只是尽了本分。”马凤轻声道,“二哥他……”
皇帝摇头打断:“德义的事,朕已知晓。是朕……朕纵容了他……”
这时,太医进来诊脉。马凤退到一旁,看着父皇憔悴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这位曾经英明神武的帝王,如今却被病痛和儿子的背叛折磨得形销骨立。
待太医退下,皇帝强打精神:“智儿,如今朝局动荡,朕……朕欲立你为太子……”
“父皇!”马凤急忙跪地,“此事万万不可!”
皇帝不解:“为何?你文韬武略,又立下不世之功,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马凤抬头,目光清澈而坚定:“正因如此,儿臣才更不能接受。大哥为嫡长,素来仁厚,才是储君最佳人选。若立儿臣,必致兄弟相残,朝局动荡。”
皇帝凝视着这个失散多年的儿子,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你你真如此想?”
“儿臣在边关见惯了生死,深知江山社稷之重,远非个人得失可比。”马凤语气诚恳,“况且儿臣年纪尚小,还需历练。”
皇帝久久不语,最后长叹一声:“若是德义有你一半的胸襟……罢了,就依你吧。”
从乾清宫出来,马凤直接回到靖王府。牛天扬和彩盈早已等在书房,见他安然归来,都松了口气。
“爷爷,彩盈,”马凤解下佩剑,神色疲惫,“我决定明日上表,交还兵权。”
“什么?”牛天扬惊得从榻上坐起,“凤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如今二皇子被软禁,大皇子懦弱,正是你……”
“正是因此,我才更要交还兵权。”马凤打断道,“如今朝中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若我紧握兵权不放,必遭猜忌。”
彩盈若有所思:“你是想……以退为进?”
马凤点头:“如今我功高震主,唯有主动交出兵权,才能消除各方猜忌,保全自身。”
牛天扬沉思良久,终于叹道:“你说得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只是……这样一来,你在朝中就再无依仗了。”
马凤走到窗前,望着院中那杆矗立在月光下的长枪:“这杆枪随我征战四方,不是为了争权夺利,而是为了守护该守护的。如今边关已定,也该让它歇歇了。”
次日朝会,气氛格外凝重。龙椅上,皇帝在内侍的搀扶下勉强坐着,面色比昨日更加憔悴。御阶下,大皇子乾德仁站在文官位,神色复杂地看着对面的马凤。
“众卿有事启奏。”皇帝的声音虚弱不堪。
马凤出列,手持玉笏,声音清越:“臣乾德智有本奏。”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少年亲王身上。经过昨日东宫之变,再无人敢小觑这个十三岁的孩子。
“臣蒙陛下信任,授以征北大将军之职,总领北疆军政。如今柔然已降,边关平定,臣请交还帅印兵符,卸去军职。”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大皇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马凤,二皇子一系的官员更是面面相觑,不知这位靖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帝也颇为意外:“智儿,你这是……”
马凤跪地,语气诚恳:“父皇明鉴!天下已安,武备当弛。儿臣年幼德薄,不堪再掌重兵。恳请父皇准儿臣交还兵权,只保留亲王爵位与九门提督一职,为父皇分忧。”
这番话滴水不漏,既表明了忠心,又消除了各方猜忌。连那些原本准备弹劾他“拥兵自重”的官员,此刻也都哑口无言。
皇帝凝视马凤良久,眼中渐渐泛起欣慰之色:“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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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父皇!”马凤叩,随即取出帅印兵符,交由内侍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