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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挖墙脚（第1页）

第109章挖墙脚

配电室昏黄的应急灯在林修远眼中淬出危险的光，那视线犹如实质，缓慢而极具压迫感地碾过顾临泛红的颈侧，最终定格在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上。

“怎麽？”林修远低笑一声，指尖若有似无地拨弄着对方腰间的战术卡扣，金属发出细微的“咔嗒”声，“顾警官在害怕？”

“还是说…”

他忽然倾身，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顾临耳畔：“您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顾临猛地扣住他不安分的手腕：“你什麽意思？”

“很简单。”林修远不退反进，几乎与他鼻尖相抵，“我手下人的代号，除了老周之外都是绝密。”

“顾队长不如解释一下——”

他的拇指重重碾过顾临的脉搏处，“你是怎麽知道‘胖子’的？”

话罢，林修远眸光微沉，脑海中迅速闪过所有知情人名单——每一个代号都像烙铁般刻在记忆里，绝不该有半点疏漏。

“我…”

顾临有些错愕，手指突然失了力道，战术手套也跟着从林修远领口滑落。

指节撞到战术口袋时发出一声闷响。

那枚嵌在口袋边缘的黑曜石戒指在应急灯下泛着幽光，沉得像是要坠破衣料。

——三小时前，码头。

老周布满老茧的手掌摊开时，这枚戒指就静静躺在那里。

“顾警官，”老周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这是‘影子’让我转交给林先生的。”

他忽然擡起浑浊的眼睛，瞳孔里映着顾临骤然收缩的轮廓，“他说…这枚戒指您应该也见过。”

顾临的指节猛地颤了颤——

他确实见过这枚戒指。

在那个两人争吵的雨夜，在那辆挡风玻璃被撞的破碎的黑色轿车上。

在林修远手上，当时，有一枚一模一样的黑色戒指。

可现在…‘影子’死了。

但林修远却不知道…

老周继续用气音说着，眼眶却泛着红光：“现在，您帮我带给他吧。”

他有些颤抖的手指摩挲着戒指，老人停顿片刻，又补了一句：“这东西…还是您亲手交到林先生手里最为妥当。”

顾临没听明白他後半句话的意思，刚想开口询问些什麽，老周已经朝码头货仓走去。

货仓铁门被海风吹得哐当作响，震落的铁锈如同血屑般簌簌飘落。

顾临转身离开时，老周嘶哑的嘱咐混着铰链的哀鸣追上来：

“注意安全，我等你们…平安回来。”

浓雾吞噬了老人佝偻的背影，最後半句被海风撕得支离破碎：

“对了…还得有劳顾警官瞒着点林先生…”

生锈的锁链发出垂死般的吱呀声。

“‘影子’…不希望他知道…”

尾音散尽时，顾临摸到戒指内圈刻着两道交错的凹痕——像极了他曾在林修远那枚戒指上看到的纹路。

“看来…”林修远的声音突然贴着耳廓响起，温热的呼吸扫过顾临紧绷的颈侧，“顾警官是有什麽难言之隐？”

金属卡扣相撞的轻响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顾临猛地从刚才的思绪中抽离，这才惊觉自己还攥着那枚戒指，戒面上凝结的雾气正顺着指缝缓缓滑落。

配电室的应急灯突然闪烁起来，将两人交错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

那团黑影扭曲着，如同顾临此刻哽在喉头的秘密。

“老周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