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德戒备地捉住了布兰温的手腕。
“好,你们在外面等我,我喝酒了,要上楼换身衣服。”布兰温没有表现出抗拒,然后反手拉着伯德进楼里,乘坐电梯。
电梯关门上升,伯德依依不舍地问:“你要回家了吗?”
“嗯。”
布兰温的回答令伯德的心也冷了。
“回去拿行李箱,我们从另一个门口出去。”
“你是要……”
布兰温笑伯德是个笨蛋,“我放假了,当然是去旅行。”
伯德的情绪真是被眼前的坏家伙拿捏着,一会难过一会高兴,傻傻地笑了。
行李箱和旅费提前就准备了,进屋只需要提起箱子就开始他们的旅途。他们顺利躲开安保的视线,成功地坐上了夜里的公交车。原本是开车旅行的,可惜那两个家伙正守着汽车,他们不得不改乘火车。
刚入座的布兰温以为摆脱了安保,结果一辆小汽车追上了公交车车尾,一路尾随到火车站,直到他们下来,安保把他们拦住,布兰温才后知后觉这条尾巴没甩掉。
伯德提着行李箱往布兰温身前一挡,气势完全不输于这些自一战退伍的老兵。
“少爷,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夜晚的火车站里亮着灯,还有些许旅客进进出出,布兰温听见火车的鸣笛声,他越过伯德的身躯说:“我不过是要出门散心,开学前就回来了,你们不必拦我,如果母亲也在场,她会同意的。”
两名安保纹丝不动,尽职尽责地说:“那您就跟我们回家,亲自向夫人解释。”
“你们,”布兰温神情无奈,“好吧,但伯德也要跟我走。”
安保点点头。
伯德感觉他的少爷没那么简单,果不其然,布兰温转身之际朝他使了眼色,旋即趁安保不备,一拳就招呼上去。他马上挥动行李箱砸向了另一个,逼退两步后就拉起布兰温往车站里面跑。
“快跑,”他急忙环顾一圈火车站里的情况,看见上车通道径直拉布兰温跑过去,“里面还有趟火车,要开了。”
布兰温任由伯德带着自己,他穿过通道,跟在伯德后面随便选了一个车厢就踏上去。车厢里零星坐着几个旅客,空的座位非常多,这趟列车似乎是要去更远的远方的。
伯德找了车厢中间的座位,先让布兰温落座休息,他再把行李箱扛到头顶上面的置物架。
他们都有点小喘,尤其布兰温,不仅喘还腰疼,如果事先知道会那么匆忙,他就不在汽车里招惹伯德了。
“你还好吗?”伯德关切地询问,他看见布兰温的鬓边流了汗,才记起来刚做过,布兰温可能体力不支,他忙拿出手帕擦拭汗水。
“我还好,有点累而已。”布兰温享受着伯德的关心。
火车也在关键时刻动了起来,慢慢地加快速度,他听到了敲玻璃窗的声音,扭头觑见安保正追着火车,拍打窗户。
他推开窗,愉悦地交代安保帮忙带话,“回去告诉母亲,我到地方了会给她打电话的,请她和父亲不要担忧。”
“您是要去哪!”
布兰温没有回答,逐渐的,安保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了火车尽头,只剩徐徐的晚风吹进车窗里,扑在他的面庞上。
他卸力地挨靠着伯德的臂膀平复心跳,现在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伯德伸手捋了捋布兰温奔跑时凌乱的碎发,“要喝水吗?我去买。”
“待会再去吧,我现在只想靠着你。”
“好。”
检票的购票员正挨个检查旅客的乘票,伯德把钱包找出来,他们是要补票的。
“你们好,请问要在哪里下车?”
伯德也不清楚,他轻声问布兰温,“我们要去哪里?”
布兰温不介怀购票员看待自己的异样目光,依旧亲昵地靠在伯德的身上,“经过雷威斯吗?”
第165章Inl0ve(二)
雷威斯是距离雾都约莫一个半小时路程的城市,是东塞萨克斯郡的枢纽与行政中心,当地的建筑及城镇风格与它存在的历史一样悠远。
布兰温与伯德在汽车里欢爱时把腕表落在车座了,他困倦地问:“你带有怀表吗?现在几点了?”
“出门前特意揣在身上的。”伯德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来,指甲挑开表盖,“九点多,困了吗?那就睡会,我抱着你。”
他张开布兰温斜挨的臂膀,把人捞到怀里枕着他的胸膛。
布兰温动了下,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着眼说:“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去雷威斯吗?”
车厢里零星的旅客有的撑着脑袋看夜景,有的翻动着提前买好的报纸,还有的趴着桌在小憩,气氛静得只能听见风声和火车轮子滚过铁轨的响动。
伯德压低嗓音,略低着头与布兰温说话,“为什么?我没有去过,是因为风景很美吗?”
布兰温垂放的手揪着伯德的一抹衣角,这是在和伯德同居后的一种不易察觉的小习惯,“嗯,景色不错,也适合短暂的居住。去年为竞选的事途径过那里,当时我就在想,会不会有一天我们能一起去一趟。”
伯德又心疼了,布兰温真的无时无刻都在爱他,惦念着他,即使那时候的他还处在自以为是的疏远中,布兰温也仍然会在生活中想着他。
“其实当时只要你开口,我就会陪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因为不确定你对我的感情,所以我总是很别扭,可若是你要求的,我都乐意去做,无论你是否爱我。”
布兰温唇角噙着笑,心头有种苦尽甘来的滋味,“现在陪我去也不迟,我们还很年轻,有的是时光装载我们的美好回忆。”
火车有些晃动,不过伯德紧紧拥着布兰温,布兰温路上睡得很踏实。抵达目的地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他们要先找间旅店打尖,而站台的附近恰巧就有,只不过客房的条件并不太妙。
布兰温虽说是娇生惯养着长大,却也不真的是个忍受不了一点瑕疵的贵族少爷,不然他不会答应代理人到各处地方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