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变主意了。”
这副模样,看起来早就知道自己会在委任书名单上面了,方旬的脑子忽然疼了起来。
都不想用就知道是谁把他弄进来的。
他想打电话问问自己亲爱的父亲大人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又觉得没有必要了。
委任书一下来,事情基本就已经定型了。
他此时才真正的有点後悔起来,自己怎麽就昏迷过去了呢?
如果自己一直保持着清醒,就会在名单出来的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然後插手把落银天的名字擦下去。
他张了张嘴。
“天儿,这真的很危险。”
落银天却不以为然。
“多危险,数次昏迷的那种?”
这讽刺谁都听得出来,刘局感觉战火正在逐渐蔓延,他连忙闭上了嘴巴,打了声招呼就退了出去。
宋裕和白顺跟着一起退了出去。
房间里就只剩下落银天和方旬了。
跟方旬刚刚醒过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只不过,现在有很多话想要问对方丶正在生气的已经是方旬了。
他握了握拳头,“你为什麽不问过我?”
“我问过了,你昏迷着,默认了。”
“我。。。。。。”
他被这话怼回来了,一时哑口无言。
落银天看到对方终于没话说,才叹了一口气。
“你应该知道,你的队员们的情况现在还算可以,但是未来在战场上呢?”
“退一万步讲,他们已经完全痊愈了,但是你的呢?”
“你想让我看到回来的是一个情绪完全失去控制的男人是吗?”
这话说得极重。
但是是事实。
方旬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而落银天因为自己一直在对方身边,也一直放任着他不去直面自己的那些难受。
但是这一次在外面的失控,让落银天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等待了。
等着慢慢磨掉那些情绪的做法不是一个好的做法,一旦还没磨完,方旬情绪就已经完全失控的话。
他将来看见的,不是一具尸体,就是一个已经被压力逼到崩溃的人。
这也算是一种守寡的。
他不乐意地看向方旬。
双手抓住了躺在床上的方旬的领口,低声问:“你是不是想折磨死我。”
“让我一个人在安全的地方,等着你回来,我怎麽可能做得到?”
“更何况,除了我,没人知道你现在到底有多危险。”
一连几句话把方旬说得闭上了嘴巴。
他一直知道自己心里的那些情绪被压抑着,但是从来没有出过事,他也就不当一回事。
但是这次在外面发作了一次,他的心里也有点隐隐担心。
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但是他的手已经先一步把落银天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不管最後去不去,都是要把老婆先抱在怀里的。
落银天感受到对方带着温度的手,忽然之间这些日子的难受就喷涌而出了。
鼻头一酸,眼泪就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滴到了方旬的肩膀,慢慢把肩膀那一块给浸湿掉。
方旬感觉到不对劲,擡头看了一眼:“天儿?怎麽还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