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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天下与你（第2页）

“苏清月！你告诉我！用什么来衡量值不值？！用多少条命？！用多大的疆土？！啊？！”

他用力摇晃着她，仿佛想将她脑子里那些冰冷的算计统统摇散。

“在你眼里，你的命就只值这些吗？！就只配用来做这种冷酷的交易吗？！”

苏清月被他摇得头晕目眩，肩膀传来剧痛，但她依旧倔强地仰着头，迎视着他疯狂的目光，声音同样拔高，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尖锐：“那不然呢？！等着大家一起死吗？！这就是最现实的选择！是你身为并肩王应该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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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妈的并肩王！”陆停云猛地松开她，像是被那个称呼烫到，又像是厌恶极了这个将她推入如此境地的身份。他后退一步，指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贴着那半块冰冷的传国玉玺，也藏着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我不要做什么狗屁选择！”他低吼着，声音里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和不管不顾的狂放，“这江山，这霸业，这数千人的性命……他们很重要！很重要！”

他的话语骤然停顿，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在苏清月脸上，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不容置疑的决绝，一字一句，如同宣誓，也如同最后的通牒：

“但天下与你——”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了那句盘旋在心底太久、压抑了太久、也挣扎了太久的话：

“我选你！”

三个字。

如同惊雷，炸响在狭小的木屋内，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没有权衡，没有利弊，没有所谓的最优解。

只有最原始、最本能、也最不容撼动的选择。

苏清月僵在原地，所有准备好的、冰冷的、理性的说辞，所有用以武装自己的尖锐外壳，在这一声近乎绝望的咆哮面前，轰然碎裂。

她看着他，看着他那双赤红的、盈满了痛苦、偏执和一种她无法承受的深情的眼睛，看着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看着他肩上那再次渗出血色的绷带……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不出任何声音。

冰冷的泪水，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顺着她苍白的面颊，滚烫地滑落。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不是输给了他的囚禁，不是输给了他的威胁。

而是输给了这句……她从未想过会听到的、比死亡更让她恐惧的……

“我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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