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横幅遍布,树木比往日更加翠绿,校门口围着社会不同的人。他们或体面,或质朴,顶着烈日,静默等候。
最后一场铃声落下帷幕,消防员举起水管,高大的拱门顶天立地,彩虹坐落于拱门上。
祝所有学子鱼跃龙门,马到成功!
郑妈来回踱步,焦急揪扯心脏。郑霸蹲在树下,深邃的眼神穿越重重人墙,等待学校放出孩子。
三轮车载着泡沫箱,老人擦着鬓角的汗水:“卖水咯,祝孩子考上,。”
有些家长图个吉利,打开钱包,素日吝啬抠门的父母,对于孩子的人生大事,不惜信任一回封建迷信。
一瓶冰水一块钱,倒也不贵。老人展开纸币,明亮的阳光下,他微眯着眼。
最后的铃声高亢漫长,当第一个学生跑出教室,这个社会惊醒,校内校外爆排山倒海的喧闹。
推拉门慢慢挪开,像隆重的戏剧开幕,学生和家长心连着心,视线相撞的一瞬间,周围的人山人海按下静音键。
孩子又哭又笑,家长又哭又笑,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考完就好”。
元满怀里抱着两束花,一束向日葵,一束紫绣球。站在郑妈身边,她被环境感染,心里的激荡久久不息。
“妈,爸!”郑正如头熊,魁梧的身体劈开一条道路。
“正正。”郑妈一时语塞,心情被感动填满,湿了眼眶。
郑霸站起,迎接他家的臭小子。
郑正抱住妈妈,比平时更高兴,他赐给老爸一个拥抱。
元满笑盈盈,送上向日葵。郑正笑容腼腆,扭扭捏捏的抱在怀里。
“考的咋样?”
郑妈赏给郑霸一个肘击,“孩子刚考完,问什么。”
“我觉得我考的还行,幸好有元满帮忙画重点。”郑正鼻子凑近向日葵,淡淡的香气钻入气管,扩散在胸腔。
“那就好。”郑妈喜笑颜开,比打麻将赢了还高兴。
“我们去吃饭吧?”郑妈提议。
“我没问题。”郑正无忧无虑的快乐着。
郑霸纵容的点头。
“元丫头,一起去。”
元满婉拒郑妈的邀请:“我还有一个同学等着我,这次去不了了。”
“谁啊?我怎么不知道。”郑正瞬间觉得向日葵不香了,结不出瓜子的向日葵有什么用。诶,不对,不能这么说,这花是元满送的。
“眷眷在等我,我先走了。”元满与人擦肩而过。
“儿子,那是谁?”
“她班上一个和她走的近的女生。”郑正打算享受暑假无作业的喜悦大打折扣,扣的特别厉害,折上折。
“那我们走。”郑妈一手牵一个,郑霸暗爽,郑正恋恋不舍的转头,试图搜索元满的一片衣角。大部分人散去,校门口除了一滩水渍,证实方才的热闹不是虚假的幻梦。
元满在一颗榆树后面现杜眷眷,“眷眷,送给你。”
杜眷眷哭丧着脸,“谢谢。”美丽的鲜花衬得她脸色更难看,几乎毫无血色。